祁恒宇头也不抬,专心致志,手下很轻的替她敷药,两个字轻的几乎省略不计。
宴娇脸又是一红,她想祁恒宇一定觉得自己话太多,太舌燥了。
知道自己此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只能还他一个清静。
祁恒宇从腰间拿出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撒了少许在她的伤口上。
宴娇一时没准备,猝不及防地灼伤的皱紧了眉头,那个药粉似乎对伤口有着极大的用处,一时间伤口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上面啃咬,又痒又痛。
“这个能够暂时止住毒性。”祁恒宇总是这般惜字如金,言简意赅。
宴娇咬了咬唇,斟酌了一下,小声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祁恒宇不喜废话。
她很是愧疚自责的低着头,埋汰自己,“我知道,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害得你今天草药也没有采成,你讨厌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真的不想连累你,不想害得你连草药都没有采成…”
可她就是这么的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一条小小的蛇就能够将她吓得惊慌失措。
祁恒宇眸子平静淡漠,任由她一个人自说自话,她自责的期间,没有发现祁恒宇已经为她重新穿上了绣鞋。
“要不你把我放在这里吧…”
宴娇还没有准备好,她就一个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到了祁恒宇的背上。
所有的话都戛然而止,那种怪怪的,脸颊烧红的感觉又回来了。
祁恒宇将药娄一起拿上,双手托着她,神色淡淡,“抱紧我,山路陡峭,掉下去了,概不负责。”
宴娇自然是乖乖照做,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或许是因为他常年呆在药房里,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这是别人所没有的。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祁恒宇白皙如玉的侧脸,见他一心全盯着前面的路,咬了下唇,慢慢的靠近,在距离只有他一寸的地方,深深地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真好闻…
除了爹爹,她还从未在别人身上闻到过这么好闻的味道。
在祁恒宇看不到的地方,无声地扯开嘴,笑得像个小傻子。
在她活在这十几年中,从未像今天这般高兴过,哪怕她之前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也影响不了她这会儿的好心情。
“祁…祁恒宇。”宴娇大着胆子的咽了一口唾沫,问他,“我以后能不能都这么叫你。”
声音稍微比之前大了那么一点点,她正好紧贴着祁恒宇的脖颈处,吐气如兰的呼吸声,全打在了他的耳畔。
隔了好一会儿,他无所谓的淡然道,“随你。”
宴娇不受控制的嘴角上扬,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情绪很傻,他明明只是回了自己一个字,就高兴的不能自己。
“祁…祁恒宇,今天的事,谢谢你。”
她看不到祁恒宇的表情,可她的俏脸通红的不可思议,像是打了很厚很厚的腮红。
祁恒宇眸子微闪了下,仍然没有答话。
他的肩膀不算宽厚,却令她的心感到无比的安定,甚至都忘了自己被毒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