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飞鸟低声喝道,“提前动手?”
郁离却咬牙挥手:“把人拖走,留下八个人!”
飞鸟不及思索,只是低声喝了一声:“快!”
十来个人拖动尸体往阴影处一躲。
郁离顺势在地上刚才流血的地方打了一个滚,往自己脸上一抹,开始怒骂起来:“怎么,你还敢动手是吧?”
说着他撞了一下飞鸟。
飞鸟心领神会,连连弯腰赔罪:“大祭司,大祭司,我不是故意的!”
赶巧巡防战士赶到,为首一人瞪大眼睛看向门口,看到是郁离跟守门的战士起了冲突。
他冷笑一声,把手一招,想要离开。
但猛然闻到了血腥味,心底大惊,赶忙上前。
郁离好巧不巧地被飞鸟推了一把,又赶巧装上了来人。
这个战士一抹手里全是血,又听到郁离在那咒骂,忍不住心底发起狠来,一脚踹开郁离,冲飞鸟几人喝道:“怎么回事,要杀他也不是现在,快滚,给他弄回去!”
飞鸟赶忙唯唯诺诺答应下来:“是,是!”
随后他把手一招,示意旁边来人抬走郁离。
巡防战士骂骂咧咧,冲倒在地上的郁离啐了一口唾沫,转身离去。
一个到处惹人嫌的大祭司而已,谁会在意他的死活。
飞鸟等人扶起郁离,低声问道:“怎么样?”
郁离低声笑道:“幸亏我一直招人嫌,也一直有人想我死!”
飞鸟心底一叹,知道他是自嘲。
他不再多说,直接开口:“进去?”
郁离点头:“嗯!”
于是飞鸟等四人扶着郁离朝弇孖部内走去,留下四个大姜战士替弇孖部守门。
一路上零星遇到有人起夜,在听到是郁离咒骂之后连看他们都懒得看。
就这样,郁离带着飞鸟等人来到白鸟部人所在的地方,按照白天吩咐他们的说法跟他们对了“暗号”,又悄然带着他们朝弇孖部外悄悄离开。
这个时候飞鸟哀叹两三百人抓的时候不嫌多,现在往外放的时候却着实不少。
好在送出东西的弇孖部终于放松下来,无人注意到部落内的暗流涌动。
两三百人就这么顺利地来到了弇孖部门口。
守门的都是自己人,两三百人不过是小心地分批出门而已。
待得所有白鸟部族人都离开弇孖部,郁离终于松了口气,低喝一声:“杀戮开始了!”
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是那个忍气吞声的姜郁离了。
黑夜中郁离咧嘴无声而笑,按照木风的吩咐开始燃放孔明灯。
紧接着他冲身旁的飞鸟点头说道:“开始吧!”
飞鸟点头,对着黑暗中再次“咕咕咕”叫了起来,黑暗中营地的方向开始有人影涌动。
而他则抽出被枪杆,从怀里掏出枪头,拧了上去。
左右看了一眼,直奔一处马匹汇集地,挑了匹马,一拉马缰绳,马匹一声长嘶。
与马匹长嘶出声的同时,在弇孖部背阴地的马圈处,骤然燃起冲天大火。
紧接着是一声声牛马鬼嘶乱叫,响彻整个弇孖部。
“杀!”郁离终于喊出第一句话。
这一声饱含压抑三代人几十年的愤懑与不甘的怒吼响彻黑夜。
紧接着是所有在弇孖部内的大姜族人,齐齐怒吼:“杀!”
弇孖部驻外的营地也燃起冲天大火。
两处着火,遥相呼应。
弇孖部族人堪堪有了反应:“敌袭!”
“不好了,姜氏反叛了!”
“快来人啊,大祭司杀人了!”
……
紧接着是一声冲天怒吼:“姜郁离,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