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出狂言!”众人纷纷出声讨伐。
眼看秦衍就要被群起而攻之。
秦衍气定神闲稳如泰山,荀丘心生恼怒,还有些汗颜,不由想起当初自己一如他们这般以貌取人,轻视大师,事实证明他错的离谱。
他眉头紧皱,说话不免夹枪带棍:“各位道长稍安勿躁,大师贵为一宗掌门,没道理是个人就有查验她道牌的资格,诸位不是遍寻不着异常吗,何不静观后效,有无真本事一出手便知,即便心有所惑,到时再来质疑也不迟。”
这些个道人半点用没有,碍手碍脚,一再出言讽刺质疑大师的身份,要不是不好过于失礼,现下直接付酬金,下逐客令。
众人顿时失语,荀丘言语虽逆耳,却颇含几分道理。
假定人家真是一宗掌门,他们确实不配,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们岂不是得罪了一宗掌门,不划算。
心里盘算着,待她露象再来揭穿,倒要看看众目睽睽之下,她如何收场。
虚无道长脸色黑沉:“秦掌门,你请吧。”这声秦掌门,他唤的讥诮味十足,摆明要看她出丑。
秦衍却犹自坐下,坐姿八风不动,语调温吞平缓:“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本掌门哪好意思抢了诸位的风头,你们先请。”
在座的道人都是帮她宣扬口碑的工具人,先抑后扬情绪渲染到位,才能出奇效。
其实她就是记仇了,你们想看我出丑,对不起,耻笑人者,自先辱己三分,今天我就教教你们做人。
就是这么的小心眼。
道人们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骗子就是骗子,果然胆怯了。
起初他们有所保留实力,现在铆足了劲儿的全力以赴,要给这个江湖骗子瞧瞧什么是正道的光。
拨弄罗盘,走罡步......四处搜查。
一圈两圈下来,一无所获,虚无道长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沉声道:“开坛做法,开天眼。”
开天眼,代价有点大啊!
不过虚无道长起的头,重任当然落他头上,我等协助他就可以了,开了天眼酬金要涨三倍,说不定还能跟着分一杯羹。
就此草草收场没人甘心,岂不让骗子看了笑话去。
于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吟咒、撒狗血、祭天的,开天眼的......忙得不可开交,然而,一通忙活下来,大家神情渐渐凝重,显然仍旧没什么收获。
虚无道长窘蹙,都要怀疑是斋主臆想所致,其实并没有什么脏东西,可他又确实呈现出家宅不宁之相。
古怪之极。
秦衍瞟一眼内室方向,看着白瓷杯里沉浮的绿叶,慢条斯理啜一口:“要不我试试?”
口气姿态气死人。
她起身,摸索出一截红绳,问荀丘:“令正可是在内室卧床休憩?”
“是的。”荀丘连忙回道:“内人一个月前就开始小病大病不断,请名医,药一包一包煎服,就是不见效,身体每况愈下,在没碰到大师前,我只当她患了疑难杂症,现在想来定是鬼祟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