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关心你有事没事啊,我就是单纯想观察你的表情而已,秦衍不死心地问:“蜡烛,夜明珠什么的也没有吗,你不是任务者吗,介子空间有,这些日常的东西不准备一点?你找找看,或许有呢,我不喜欢黑暗的环境。”
他温言细语地说:“你忍忍,我下次准备。”
谁跟你下次啊!秦衍暗暗磨牙,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废话。
他耐心地倾听着,不涉及到关键,有问必答。
秦衍说的口干舌燥却没提炼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的回应越来越简短,说话声也越来越小,许是退烧药起了作用,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好像有些坐不稳,微微喘息着靠在石壁上。
哪怕虚弱成这副德性,他也竭力在保持着清醒,时不时回应秦衍两句。
搞的秦衍都忍不住发自内心的检讨,我是不是太冷血了?
他把自己打造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这一招,不能说十分成功,只能说非常的成功。
对付性格刚烈的人,唯有以柔克刚,将自己置于绝对的弱势,方才有一分胜算。
秦衍果然絮叨不下去了,凶巴巴道:“别撑了,睡吧。”
莫名烦躁。
转头凶狠地把毛毯甩他身上,自己去了石床的另一头。
“你生气了?”彻底昏睡之前,他还不忘病恹恹地问了句。
秦衍抓狂:“不要和我说话,睡你的觉!”
他低不可闻地说:“委屈你了。”然后才昏睡了过去。
秦衍情绪处于暴动中,自然没听见。
她抱着膝盖揣摩,饿了吃,困了睡,就这么过了一天。
按理说发烧的人,睡眠不会安稳,可他一整天就那么躺着,保持着古井无波的状态,连姿势都没变过。
期间,秦衍数度犹豫徘徊,最终没忍住,去给他喂了一杯水,顺势摸了摸额头,热度退下去了一些。
确定他虽沉入昏睡,但身体在好转,秦衍缓缓呼出一口气。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关心对手的死活,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怎么就成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受害者?
自己反倒好像成了不占理的施暴者!
他醒来时,已经又过去了大概一日,在不见天日的洞府中呆久了,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
“你喂我喝水了?”他舔舔湿润的唇,略显干哑的嗓音里藏着一丝得逞的愉悦,几乎难以捕捉。
秦衍不吭声,明明一开始她很有沟通的欲望,此时却一个字都不想说。
就很气!
也不知道是气自己心软,还是气自己不擅长处理此类状况,又或是气自己稀里糊涂就模糊了彼此敌对的关系。
总之她发现两人的关系逐渐在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
这不是她要的!可是拒绝沟通的话,又隐隐有一种踩入陷阱的感觉,对方好像压根不介意跟她耗到天荒地老。
总之哪哪都不对,具体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非常的糟糕!
并且他一副躺平任由你蹂躏,能死在你手下是我之荣幸的姿态,颇有几分无欲无求的油盐不进。
秦衍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啃的骨头。
施加暴力,人甘之如饴。
言语挑衅,人沉声静气,毫无波动。
迂回试探,人滴水不漏。无论你用什么招术,他一招化骨绵掌给你融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