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芒阳说:“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芜铃想大叫,她想说我也是你的人了,可是她不敢,苦着一张脸,摇头说道:“我不相信她,这个人……”
“我派人去查过了。”芒阳打断她:“没有问题,就是文丽说的那样,她唯一隐瞒的是她的姓,可见她是有多恨那个家族。这说明她说的是真的。”
芜铃却不相信,月下城的人太实在,真的能查得那么清楚吗?因为在乎,她想得更多更深,其实是想要在这其中找出可能,然后才能拉回芒阳。
“你不要对她有偏见。”芒阳低头看着芜铃:“这一次我相信你仅仅是为了月下城,但如果有下一次,我会相信你别有居心。”
别有居心?芜铃瞬间就冷了脸:“是她说的?”
“我会在下一个满月迎娶文丽,你能像以往一样做事就留下来,如果做不到就回去吧。”芒阳头也不回地走掉,只留下了这样一句无情的话。
芜铃很茫然,茫然过后不知道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她做不到漠视,又不想离开。天上的月很圆很大,映着花木在地上映下剪影,那剪影像是被撕碎了的什么,破碎了一地,再拼不回一个圆满的样子。
第二个月圆之时,芒阳果然迎娶了文丽,文丽成了月下城的女主人。芜铃站在人群外,看着篝火前那对戴着花环的男女,那还是芒阳吗?她从来不曾知晓,他还能有那样的眼神,那样温柔,像是荡开了一池的碧波。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再不能做什么了,她只能闭嘴,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快乐,自己守了多年的梦,现在由另一个女人来完成,这让她痛苦。可是,能让芒阳有那样温柔眼神的是文丽,一切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会远远的看着,芜铃在心中起誓,她会紧紧盯着文丽。文丽最好不要做什么,否则她绝不轻饶这个女人。
婚后,文丽越发得宠,不管是什么要求,芒阳都无条件的满足,到文丽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后,这种无条件简直可以说是无原则了。
但文丽很聪明,身边的人也都能从她那里得到不少的好处,便没有一个人觉得文丽不好,只除了芜铃。
她长期保持缄默,看着这一对的关系越来越失衡。一个永无在付出,一个永远在接受,这二人乐此不疲,可芜铃却看越觉得不对,这样的文丽,是真的心属芒阳?
一年春天,芒阳让人从中原买回来两个奴隶,一男一女,说是这两个人是从文丽的家乡买来的,特意挑了好看的,送给文丽解闷。
文丽到这一年已经嫁给芒阳足足九年了,从十七的少女变成了二十六的少妇,整个人还是明艳美丽,而且更显妩媚。
这两人很得文丽的心意,常常都带着这两人游玩,一时就连她生的儿子也难得见到自己的母亲一面。
芒真拉着芜铃的手,指一指池墉里的死鱼:“又死了一尾。”
芜铃嗯了一声,摸了摸芒阳与文丽的这个儿子的头发,柔软的黑发像极了文丽,好在这个孩子性子像芒阳。
芒真撅了撅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挖个池子养这些,一点用都没有的东西,不仅麻烦还死得快。”
芜铃笑一笑:“你娘喜欢。”
“……我娘啊……”芒真沉默了一会儿:“真是被我爹给宠坏了。”又有些情绪低落:“每日里都吃喝玩乐,这几日带着文涛和文艳去了城外那个小寨子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文涛和文艳正是芒阳买回来的那对奴隶,自从这对奴人买回来之后,文丽便给他们赐了名,整日里去哪里都带着这对奴人。文丽这个人在芜铃眼中,可以用好吃懒做来形容了。
虽然也没有什么真要她做的,可就连自己的儿子她也完全不上心,除了借出来一个肚子生下一个孩子,芜铃看不出来她为这个儿子做过什么。仿佛这个儿子与她无关,就这一点,芒阳一直颇的微词,但不满归不满,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文丽好。
芜铃做为一个旁观者实在是看不懂,芒阳这是在做什么,这又是为了什么?除了好看会撒娇,她实在看不出文丽哪里好,只觉得这就是个绣花枕头,一无是处还做作得很。
南宫钥默默叹气,芜铃这个记忆真是事无巨细,可要说到喜欢这种东西,就实在是很难能嘴说得清楚。不过芒阳的这种喜欢,南宫钥觉得很像是她当被对周朝的那种喜欢。那个人太耀眼,太吸引人,足足将其所有缺点都掩埋了。
这种肤浅的爱有时候让人看不穿,还以为是真爱,真要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会发现那个时候的自己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