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滕辛走了很远的路,他们沿路乞讨,只要滕辛不听话,她就殴打滕辛。她死都不会回到以前的地方,她要带着向明远这个同名的小儿子,自生自灭。
她总是会在滕辛的耳边说,你的妈妈不要你了,你的爸爸不要你了,你的哥哥也不要你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如果你不听话,我也不要你!
那时的滕辛太小了,他不敢过分作闹,为了能吃饱饭,为了能睡好觉,苗舒曼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即便她是个神经病,他也一样会听她的话。
而与此同时,向阳在老家四处寻找苗舒曼和滕辛,他听闻村子里的村民说,有人看到苗舒曼带着小男孩投河自尽了,人进了河水里就没了影子,向阳便以为,苗舒曼和滕辛都死了。
自那以后,向阳背负上了巨大的愧疚感,他开始关注向家,关注徐家,本以为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就这样发生了牵连。
向阳在家中立了死人牌位,却不知在遥远的另一边,苗舒曼和滕辛仍旧存活着。
苗舒曼和滕辛就这样苟活了几年,靠着乞讨,靠着苗舒曼出卖色相,后来,伴随着滕辛渐渐开始明白事理,滕辛逃走了,彻底逃离了苗舒曼的控制。
故事讲完,滕辛幽幽一笑,“所以,真正应该被抓捕的人,到底是谁啊?”
滕辛冲着向阳示意,“难道不应该是你的母亲苗舒曼?”
向阳转回身,他看着正在低头抠手指的苗舒曼,心里是说不上的复杂情绪。
此时的向柏凯已经红了眼,因为心疼,也因为痛恨,他压抑着情绪,开了口,“逃走以后呢?你去了哪里?后来你又是怎么跟苗舒曼再见面的?”
滕辛耸耸肩,随意道,“逃走以后,自己生活,后来长大了,我又故地重游,找到了这个该死的苗舒曼。当然了,有仇不报非君子,我肯定是要折磨她的。”
滕辛沉浸在自己的恶趣味中,“我把她关在地窖里,让她日日夜夜经受摧残。你们说,她当年怎么就没淹死我呢?她要是把我淹死了,也就不用受苦了。”
滕辛大笑,笑声刺耳。
向柏凯眼眶通红,他知道滕辛在故意隐瞒,他强忍道,“既然逃走了,为什么不回家?你明知自己是向阳,你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
滕辛漠然看着向柏凯,这一次,他面无表情,可那双眼睛里,却满是故事。
他什么都不说。
忽然,向柏凯一拳砸在桌面上,他愤恨嘶吼,“为什么不回家!你到底去了哪!”
滕辛的身体稍稍前倾,他带着挑衅,“杀了我吧,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向柏凯,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