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死士没有吱声,面无表情的接受着这一切。
可宣文书局的人却顶不住了,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叫喊着。
“啪!”
方二随手把一卷报纸砸了过去。
“功名?斯文?”
“你们也配!”
“私自印制报纸,煽动百姓仇视朝廷。”
“谁给你们的胆子!”
“扬州城四门紧闭,与外界来往已断了数日,你们是如何与兴义取得联系的?”
“这报上的内容,又是何人撰写?”
“如此作为,你们背后的人想做什么?”
“招、招,我全招啊。”
其中一人看到那盆子里的小丸子,瞬间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面带惊恐的说道。
“小的是宣文书局派过来的印匠,姓刘名三儿,大人想问什么俺都说。”
“千万不要给我吃这个,会炸的啊!”
很显然,他们是认识这东西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的,早有商人把这东西从沈阳、长安,带到了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代购这事儿,自古有之......
张公谨闻言一巴掌抽在桌子上,指着刘三儿骂道。
“狗一样的东西!”
“你说招就招,那老子准备这么多丸子岂不是白白浪费?”
“一人一碗,谁也别想跑!”
“吃完了再招,否则,谁知道你踏马说的是不是实话?”
刘三儿大急:“那、那您先问着。”
“俺先干为敬!”
说完,便起身把脑袋往蒙中手上的药碗凑去。
干巴巴的小药丸,那一碗少说也有数百粒。
嘎嘣嘎嘣像嚼豆子似的,一通狼吞虎咽,解决掉了之后,看向张公谨。
“大人,俺干完了,您想听啥,俺知无不言!”
“只求俺招了后,能赏俺一碗巴豆!”
一碗小丸子在肚子里装着,刘三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生怕答的慢了,那小丸子被消化掉,到时候就算有巴豆都来不及了。
宣文书局,原本只是义兴的一个小书局,是印制正经书刊为业。
雕版印刷的成本很高,在方家庄大规模使用活字印刷之后,宣文书局的生意便一落千丈。
近两年,更是接近倒闭状态。
每每只能接一些印制春宫图的活计,或是给一些富家夫人印些道经。
用她们的话说,一刀刀刻出来的雕版,更显的心诚。
当然,印春宫图和印道经用的是同一部机器。
为了节省成本,那批明州墨也是为此买进来的。
义兴不过是小县,扬州才是府城。
就算是印出了成品,也得运到这边贩卖。
所以,曾家便把印坊给搬到了这边。
月前,瘟疫起,印坊的管事曾请示曾家,要不要印刷一些防疫的手册谋利。
可等他把事情报上去后,却被家主无情的给否了。
原本是一桩站着就能把钱赚了的生意,兴许还能从朝廷那里混上一笔功劳,硬生生的就这么给否了。
再到后来,曾家管事飞鸽传信,说是会派人来,让他按照来人的意思,印刷一些东西。
而印出来的,就是那假的大唐日报!
除此之外,他就一概不知了。
但他知道这是杀头的活计,所以,自第一版报纸印出来后,他便猫在地窑里整日不敢出门。
书局所在的那个院子,原主人是个山匪,在这里包养了几个外室,怕被官府抓到,特意挖了地道逃生。
一个山匪,在官府对面的居民区里养外室,这事儿想想就踏马刺激!
就像是通缉犯在公安局门口包二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