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
李青还在睡觉,睡足了的李浩就起了,闲来无事,便去东厨尝试做菜。
却也只停留在了烧火。
睡得正香的李青,愣是被他给熏醒了。
李青从床上爬起来,说了他两句,可把李浩委屈的够呛。
自觉好心办事,换来的却是呵斥,小年轻脾气上来也是不得了,当时就要离家出走。
李青没拦着,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滚就滚!”李浩撂下一句狠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辰时末。
朱见深来了,还带着御膳、佳酿。
“哎?你不是说小浩也来了吗?”朱见深没看到大外甥,一脸意外。
“小孩子闹脾气,我把他赶出去了。”李青道,“让他冷静一下也好,这小崽子自小含着金汤匙,得多磨磨他这性子。”
“你就不怕他惹出事?”朱见深有些担忧,“妹子、妹婿可就他这一个儿子啊!”
“放心,他精着呢,跟你妹一个德性。”
“咋还骂人呢?”
“实话!”李青好笑道,“这小崽子可不是一根筋,头活着呢,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
话没说完,外面就有了声响。
“青爷,有人拦着不让我进,你出来说两句啊!”李浩不爽的愤懑声传进来。
李青乐道:“喏,这不是回来了吗?”
朱见深也笑了,扬声道:“让他进来!”
少顷,李浩走了进来。
一见老舅,他那委屈劲儿一下全涌了上来,“老舅,我的亲舅舅唉,外甥这个苦啊!”
说着,眼泪哗哗流。
李青:“……”
朱见深对大外甥还是很待见的,当即道:“有什么委屈告诉舅舅,老舅无有不允。”
“老舅,我想住你家。”李浩大吐苦水,“这里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你是不知道……”
李浩当着李青的面告他状,三言两句间,李青的恶毒人设鲜活无比。
“舅舅,你带我走吧,外甥想你,也想我那素未谋面的表兄了。”李浩主打一个亲情至上。
听到外甥诉求,朱见深有些挠头,讪讪道:“这个……老舅家一堆事儿,还不如这里好呢。”
不是朱见深小气,若带李浩去皇宫住,他的身份可就露馅儿了,他不想过早让李浩知道这些。
“您也不待见外甥?”李浩一脸受伤。
“哪有,实在是……老舅家里人太多了,远没有这里清净。”朱见深苦笑道,“这样吧,以后老舅常来看你,带你去玩儿。”
“老舅你是不是……怕我舅娘啊?”李浩激将。
他都破釜沉舟告李青恶状了,若是老舅不带自己走,焉有好果子吃?
朱见深哑然失笑,顺水推舟点头:“你爹不一样怕你娘?”
李浩:“……”
“老舅……”
“好了,看你这样子,还没吃早饭吧?来,坐下吃点儿,尝尝宫……宫保鸡丁。”朱见深笑道,“待会儿老舅带你去街上好好逛逛,随便挑,随便买。”
“唉,老舅真好。”李浩笑笑,继而讪讪看向李青,“青爷,那啥……早上是孙子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孙子敬您一杯,都在酒里了。”
他怕李青报复。
李青摸了摸鼻子,心说:你可真是你娘的崽儿,不过,跟你老舅也挺像,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
舅甥亲,这时代尤为如此。
吃喝过后,朱见深履行承诺,准备带李浩去京师大街逛。
“先生也一起吧,”朱见深邀请,“劳逸结合,总得有放松的时候不是?”
李青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我去拿上钥匙。”
…
乾清宫。
“什么?他不在家?”朱佑樘皱眉,“可知他去哪儿了?”
“呃……据他邻居说,他跟人一起乘轿子去城中大街了。”小太监弱弱说。
“放肆!”朱佑樘震怒,“朕召他来是为给皇后诊治,为太上皇调理龙体,他竟如此懈怠,实在可恶……来人!”
‘蹭蹭蹭……’
殿外侍卫进来,拱手道:“请皇上示下。”
朱佑樘平复了下情绪,却仍怒不可遏,恨恨道:“去,去街上寻那李神医,让他即刻进宫面对朕!!”
“是,臣领旨。”侍卫头领一拱手,匆匆去了。
朱佑樘犹自气愤:“欺朕太甚,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