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打了胜仗,正是笼络的好机会,皇上论功行赏,皆大欢喜。”
顿了下,“至于太上皇那边儿,我去迎。”
朱祁钰苦笑道:“先生你还是没明白朕的意思,朕是怕太上皇回来后,他们暗中勾连,蛊惑太上皇……知道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回不来……李青道:“太上皇不是还没回来的吗,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吧,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朱祁钰一想起又是大把银子,不禁肉疼:“先生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宝钞超发的问题……”
“慢慢还,五年不成就十年,十年不成二十年。”李青笑眯眯道,“会还完的,且也用不了那么久。”
朱祁钰颇感无语:就…非得我一人还呗?
唉……
“先生似乎很排斥于谦掌军权啊!”朱祁镇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们不是很亲近吗?”
“我不是针对于谦,而是…这跟于谦本人没有任何关系。”李青严肃道:“文官掌军会让军队的战力下滑,严重下滑。”
见朱祁钰不以为然,李青道:“皇上可知太祖太宗为何以武抑文?”
“文官贪腐更胜武将?”
“对,但不全对。”李青叹道,“主要是为了防止大明走宋朝的老路。”
朱祁钰皱眉沉思。
李青道:“贪墨只是一方面,事实上武将也贪污,大家都心知肚明,更主要的原因还是职责问题;
就拿这次京师保卫战来说吧,若是九门守军主将都是文官,让他们跟鞑靼拼命,他们做得到吗?
这些个人养尊处优,平时连鸡都没杀过,让他们置身于千军万马厮杀的战场,他们承受的住吗?”李青呵呵道,“就算不被吓尿裤子,也会乱了方寸。”
顿了顿,接着说:“武将职责是保家卫国,弃诚丢地是死罪,这一点深入骨髓,所以当遇强敌时,无论武将私德品性如何,都会拼死抵抗,而文官……”
李青说的口渴,抿了口茶,才继续道:
“非我贬低文官,其实文官中也有一些好官,但问题……武将没有退路,而文官有退路啊!
武将丢城弃地是死罪,文官却不是,在生与死的考验下,兼任武将职责的文官,会如何选择?”
李青道:“皇上莫说,给文官加一条限制,这是行不通的,即便行得通,也不长久。”
“唉……朕明白了。”朱祁钰颓然苦笑:“先生啊,朕明白的越多,越觉得做皇帝的艰难。”
他有些苦恼:“若太上皇不亲征,那该多好啊!”
李青也不禁默然,是啊,要朱祁镇那厮不亲征,也不会有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儿了。
但现在说这个没什么意义。
“对了皇上,那个脱脱孛罗你没杀吧?”
“没,你不是说他还有用的吗?”朱祁钰摇头道,“在昭狱关着呢。”
说着,看向小恒子,“人还活着吧?”
“回皇上,活着呢。”小恒子恭声回道。
闻言,李青轻松许多:“迎回太上皇事,到时候就交给我吧。”
朱祁钰微微皱眉:“先生,且不说这是个很危险的差事,而且……吃力不讨好,你还是别去了。”
李青心中一暖:倒挺会心疼人。
“我必须去,也必须是我。”李青说道,“群臣视我为眼中钉,自然极力举荐我。”
“朕不允便是。”朱祁钰硬气的说。
“太后也会让我去。”
朱祁钰坚定道:“朕跟她争。”
李青笑笑:“我也想去。”
朱祁钰一滞,不解道:“为何?你图什么啊?”
“图万事大吉!”李青说。
“?”
“呵呵……皇上你相信我不?”
朱祁钰好笑道:“朕若不信你,就不会同意你那么多主张,就不会压着于谦不提拔了。”
李青语气真诚:“那就让我去,你相信我,我不负你!”
朱祁钰定定的看着他,缓缓笑了,轻声说:“朕信你。”
“嗯。”李青也笑了。
事情虽棘手,但也不是毫无办法,只要朱祁钰稳住,他就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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