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恨不得肋生双翅,直接飞到朱祁镇身边,而后带着他扬长而去,可现实却是战场之上,即便再如何参功造化,面对千人、万人铁骑,也无济于事。
十余鞑靼铁骑横亘在前,堵住了李青前行。
“挡我者死——!”
李青爆喝,挥舞间,斩马刀的刀刃都在颤栗。
首当其冲的鞑靼士兵,见一道寒芒如闪电般斩来,来不及躲避的他,只能凭着战斗本能横刀格挡。
“咔嚓嚓…噗……!”
一道血光冲天而起,斩马刀轻松砍断鞑子的兵刃,从鞑子肩膀斩下,直接将他斜着斩为两截;
斩马刀继续斜着向下,余势不减,破皮、断骨,自上而下,战马都来不及痛苦,硕大的马头便被顺带斩下。
说来话长,实则只是电光火石之间,李青这一刀的风情太过霸道,以至于方圆七八米激战的双方都出现了刹那的愣神儿。
李青一击刚猛至斯,却毫无脱力后的迟滞,趁着面前鞑子愣神功夫,已经卷了刃的斩马刀脱手而飞,
直接贯穿正对面鞑子的胸膛!
李青一跃而起,抢过对方的蒙古马,猛地一提马缰,来了个180°大转弯,疾驰而去。
快,太快了。
连斩两人一马,也就两个呼吸间。
李青七品官服被鲜血浸染,淋淋漓漓地往下滴,如冠玉的面庞尽是鲜红,显得狰狞、扭曲。
一路向前,李青所向无敌,杀气宛若实质化,令人胆寒。
然,好景不长,在混乱的战场,个人武力值终是有限,李青可保自己无恙,却保不住胯下战马也不受伤害。
‘唏律律……’战马长嘶,被砍断马腿的它,猛地栽向地面,同时,就李青掀飞出去。
“嗖!”
一支箭矢斜刺里激射而来,角度刁钻,快到极点。
李青五感超强,然身在半空的他无处借力,奋力一拧身,箭矢贴着他鼻尖激射而去。
刚一落地,又是一箭袭来。
“嗖!”
这一次,李青双脚在地,不复刚才窘迫,直接探手去抓,
高速飞行的箭矢硬生生被他握住,李青反手一甩,箭矢原路返回,速度犹胜方才,不远处响起叽里呱啦的惨叫,接着是坠马声。
李青来不及多看,平地而起,一脚踢飞马上鞑子的同时,夺过他手中的弯刀,抢下战马继续向前。
时间太宝贵了,他不能有丝毫浪费,他要以最快速度找到朱祁镇。
但前方有上万敌军,且还有源源不断冲来鞑子,李青又岂能轻松如意。
越靠近中军位置,面对的鞑子越多,几乎密不透风。
李青在真气的加持下,可以做到身轻如燕,但终究不能真正意义上飞翔,只能一路披荆斩棘。
杀,杀,杀……李青不知杀了多少。
他的袍子都被鲜血泡透了,满身满脸的血红,他来不及擦,以最快速度前进着……
但所谓最快速度,并不比寻常的散步快多少。
敌人太多了,远多于明军。
李青的心在一点一点往下沉,事实告诉他,中军已经崩了,崩的厉害……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青咬了咬牙,继续往前。
尽管局势如此,李青仍觉得朱祁镇大概率还活着。
大明的皇帝,最高掌权者;明军将士、东厂番子、锦衣卫,都会死命护着。
即便是敌对的鞑靼,也不会杀朱祁镇。
杀了朱祁镇,不管谁接了班儿,都会跟鞑靼不死不休,给朱祁镇报仇,这一点鞑靼人不会不知道。
活着的朱祁镇是宝贝,是无穷的财富,死了的朱祁镇,不但提供不了任何好处,反而会成为鞑靼的灾难。
“咔嚓!”
李青手中早已卷了刃的弯刀,再也承受不住,断为两截。
“什么玩意儿,草!”李青骂着鞑子不会冶铁,一边暴起以断刀杀敌。
…
刀砍断了一把又一把,终于,李青杀到明军帅营附近。
这里,明军显然多了起来,还有许多锦衣卫,双方血拼不止。
“明军还在!”李青低声呢喃,眸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