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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开团六天前。
“猫,我问你。”
薮猫本正投入地梳理着自己的毛发,闻言抬起头来,两只猫眼睁得溜圆,但却高高竖起一条后腿,姿势相当不雅观。
“你好好坐着。”
薮猫听话地曲起后腿,两只前爪并拢摆在身前,长长的尾巴摇来晃去。
我观察他这个坐姿,沉痛地说:“我觉得你在这里住久了,越来越像一只狗了。”
世上第二快的猫科动物一跃而起,用仅次于猎豹的速度跳到我身上,给了我一顿猫猫拳。
“我错了!我错了!”我惨叫道,边尧从旁溜达而过,讥笑道:“青少年到达叛逆期,老父亲惨遭殴打。”
“猫我问你,你昨晚几点睡的?”我捏着它软乎乎的前爪,“你每天晚上都溜出去干什么?”
薮猫被捏得只能后腿站立,不太开心,想要把爪子抽走却抽不动。
边尧幽幽道:“人家本来就是夜行生物……”
我充耳不闻,接着教育薮猫:“你这样熬夜是不正确的,你不要和边尧学。年轻人要保证睡眠,这样才能长好身体知不知道?”
边尧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拜托,他马上都要比你高了,咱全家都快要比你高了,等薮猫超过你,你就是全家最矮的人……”
“我一个179的大好青年,怎么到你们这儿就成最矮的了!”我怒吼道。猫趁机一收爪子,“嗷”地跑了,尾巴还抽了我一个大嘴巴子。
被叛逆青少年抛弃的老父亲呜呜哭起来,边尧看向窗外,忽然说:“啊,老头子要走了。”
我闻言也抬起头来走到窗边——神出鬼没数日的边尧爸爸正站在车边和月哥道别,屋里又鱼贯而出几只狼,压着我们已经好久没见过的两人进了车里。
“诶?你爸要带Dee她们走?”我惊讶道。
“走了也好,省得烦心。”边尧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
我问他:“你不和你爸打个招呼告别吗?”
边尧露出恶心的表情:“我才不要去呢。”
我当即“啪”地一声拉开窗户,伸长胳膊挥舞,并大声叫唤道:“边瞬叔叔!”
边尧爸爸被我中气十足地一吼惊讶地抬起头,迎面和自家表情同样僵硬的儿子对了个正着,我举起边尧的胳膊摇了两下,说:“再见!一路顺风!”
边尧爸爸被逼无奈,只能板着脸点了点头,然后迅速钻进车里飞快地开走了。
看着月哥走回到屋里,我推边尧说:“快快,你爸走了,说好了和月哥坦白的。”
边尧满脸不情不愿,但还是随我一起下楼去找到月哥,我们按照计划把关于SIP的前情往事和调查结果交代了一番,全程听下来月哥也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翘着二郎腿,手里来来回回地玩一个打火机,脸上面无表情。
“事情,事情就是这样……”我小声地做了结束语,抬起眼偷偷看月哥。
“多久了?”月哥开口问,“这个事情到现在,有多久了?”
边尧:“没几天。”
我:“两周多。”
我俩同时开口,边尧狠狠瞪了我一眼,而后又在月哥杀气腾腾的注视下偃旗息鼓。
“两周的时间……”月哥居高临下看着瑟瑟发抖的我俩,一种浓烈的《狮子王》既视感涌现在我眼前——月哥是站在山顶上俯视我们的刀疤叔叔,在旁边游荡着看好戏的褚怀星是桀桀怪笑的鬃狗,我是心里打鼓的年轻辛巴,边尧是……呃,边尧是娜娜。
“所以你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月哥问。
“我们想以参加游戏的名义混进去,不,我们想要参加这个游戏。”边尧修改措词道,“我和对方的管理人员接触过一次,不好糊弄,警惕性很高,想要假借参加的名义套取更多情报的难度是比较大的。为了更好地弄清楚这个杀人游戏的流程,和其中洗脑的植入点以及关键步骤,我认为只有亲自参加一次游戏才能行。”
“你们俩都参加?”月哥问。
我点点头:“不同于过去网团以纯文字的形式互动,我们了解到这个游戏是VR形式的沉浸式跑团,所以只能是一人一角,不能一个人参加其他人在旁边围观。说实话,我有点想象不出来他们要如何以VR的形式去呈现那么多的随机性内容,但这也只有亲自参与进去、等到时候游戏开始了才知道。”
“每次参加这个游戏的,玩家有几个?”月哥又问。只是他每问一句,我心中的疑惑就增加一份——月哥好像并不显得特别生气,反而只是对我们调查推理的方法论很感兴趣,几乎像是他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早已经知道我们的动向似的。
“听说是5至7人,之前我们在网上接触过一个玩家,他提到过里面的老玩家都彼此提防,还有组队进入的。”边尧说,“所以我想奖金应该不是按人头算的,而是要活下来的玩家平分。这样一想,他们会选择制造玩家间彼此蚕食的剧情也比较符合逻辑,类似饥饿游戏吧。”
月哥点了点头,轻声重复道:“5至7个人……那行,你们参加的时候带我一个吧。”
“啊???”我一惊,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扭头去看边尧,他也一脸茫然,月哥语焉不详地说:“刚好最近我也有些在意的地方,算是亲自去排除一下杂选项吧。”
见我俩依旧一头雾水,他免为其难地解释道:“最近你们也看新闻了吧,不少公司和企业的高层和股东相继自杀,留下了一大堆不像话的遗嘱,把股份和格局搞得乱七八糟,整的得什么猫猫狗狗都跳出来闹腾。”他低头对听到“猫猫”二字而懵逼抬头的薮猫说:“不是说你,接着睡。”
“听你们说完之后,我倒是想起来,虽然没有SIP那三个字母的后缀,但这些不懂事的家伙死前留下的遗嘱内容里,也的确都充满了这种诡异的松弛感,好像是终于解脱了似的——要不是我知道这些死老头本来是什么德行的话。”
我张着嘴点了点头,忽然间电话欢快地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说:“是师兄。”
月哥想了片刻,明白过来,扬了扬眉毛问:“上次救过你们的那个毕方?”
我点点头:“对。”
月哥:“接。”
我接起视频,说:“师兄好。”
翟齐大概是把手机随意搁在了自家厨房台面上,低着头不知在忙什么,他问:“你好啊小同学。”
“有什么事儿吗师兄?”
“没,就是想起来了关心一下……上次那个,后来怎么样了?”翟齐问,“就是那个小孩子自杀的事情。”
他此话一出,我立刻就感受到两道锐利的视线,边尧连忙小声解释:“不是的月哥,他不是专业人士嘛,我们就问了问,咨询了一下。”
月哥语焉不详道:“哦,在咨询我之前……”
我硬着头皮也和翟齐跟进了我们的调查进度,殊不知他听罢琢磨了一会儿之后,第一反应竟然也是:“有意思,那个游戏什么的,我也想参加看看,这个从心理学的角度而言很有观测意义。”
“啥?”边尧愕然转过头来,“他也?”
我看了看镜头里的翟齐,又看了看杀气腾腾的月哥,忽然产生了一丝不合时宜的情绪——我提前为SIP默哀。
在月哥的授意下,我迟疑地问道:“呃,当然可以,不过这种类型的游戏熟悉起来,需要一点时间准备,那不然……师兄您想来一趟吗?”
四十五分钟之后,翟齐的车出现在了褚家院子里。
他闲庭信步地进了楼,对这个城堡的规模完全不感到意外,他环顾四周,颔首道:“你们搬到这里来了?挺好,这里比较安全。”
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之后得出了这个评价,只能傻乎乎地跟着点头,不料我刚把他领进公共休息室里,从一旁“嗖”地窜出一团巨大的黑影。我尚未及时反应,翟齐已经伸出手来一把挡住,电光火石之间,我都没看清中间发生了什么,只见结果是他单手拎着张牙舞爪的薮猫。翟齐眯着眼睛端详了片刻之后,意义不明地笑了笑:“哦,小猫咪啊。”
我连忙把薮猫拦腰抱走——这货还是家猫体型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在阳台上扑鸟和蝴蝶玩儿,小声教训道:“你干嘛呢?这个可不是普通的鸟,不能随便扑来抓的。”
薮猫不太高兴,眼睛依旧圆溜溜地打滚,爪子张张合合,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把他关在门外面,可他很快又自己开门进来,蹲在边尧板凳后面,露着半个脑袋偷看,尾巴焦躁地在地毯上“啪嗒啪嗒”地拍来甩去。
过了不久,月哥也忙完过来了,他和翟齐站在客厅两头,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简答打了声招呼,但与此同时似乎又完成了一些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并不能理解的沟通。我脑中想象出火影忍者里面的九尾狐和八娱大蛇见面的场景——两只大妖怪各具一个山头,冷漠地注视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