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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吗？”

江一白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问他。

这个人的语气里包含了太多意思，可江一白如今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根本就没力气去想别的。

他现在只想要拥抱和亲吻，他恍惚间觉得好像一切都没变，是林启风在抱着他，耐心地照顾他，温声哄着他。

被刻意压制在心底的悔意和难过全部涌了出来。

“林启风”的声音更温柔了，他用指腹抹掉江一白眼角的泪水，问他：“怎么哭了？”

江一白脑子不清楚，说出来的话也不清楚，他抽抽噎噎地对着“林启风”伸出手，说：“我想......想要抱。”

下一刻他被纳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江一白搂着“林启风”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窝处。郑清源感到了颈窝处传来温暖和湿润。

江一白哭了。

即使他的声音很小，但郑清源还说听到了他在说：“对不起。”

郑清源胸口里传来了一阵绵密的疼痛，他知道江一白的这声道歉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是醉酒的江一白将自己误人成了别人。

郑清源推开江一白，而江一白正抬眼看他。他眼里弥漫着一层朦胧雾气，眼框通红，目光含情。

这双眼睛郑清源曾见过，是在年少时某次绮丽的梦境中。

在梦里他吻过他眼角的泪，抚摸过他的身体，亲吻过他鲜红的嘴唇。

他还记得江一白在梦中是如何唤他的。

他以为自己忘了，可是他一直都记得。

“哥哥......”梦里的江一白是这样叫他的。小时候的江一白也是这么叫他的。

郑清源想，其实自己从来没有讨厌过江一白。

他还记得在小时候江一白很黏他，就像是长在他身后的小尾巴，走哪儿跟哪，即使他故意凶他吓他将他吓哭也无济于事，江一白就是要跟着他。

他去打球，江一白就坐在球场边，明明什么都看不懂，但只要球在他手里江一白就激动地鼓掌叫好，说哥哥好厉害。江一白好聒噪，吵得他心烦，但心中还是欢喜的，所以在回家的路上他会给江一白买冰淇淋吃。

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江一白的呢？

是他和江一白关系渐淡后第一次听闻江一白和男生谈恋爱？是他在路上偶遇江一白和男生约会？抑或是某年夏天的夜晚他第一次梦见江一白？

不重要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现在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他要把他曾经拥有又失去的东西再次夺回来。

“怎么了？”江一白骤离温暖的怀抱，整个人都不安了起来，他张着手索要拥抱，可“林启风”好冷淡，根本就不来抱他。

是真生他的气不会再原谅他了吗？江一白越想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