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杀人......

华九难最了解无心，他本是单纯善良的小家伙，无面只是他用来逃避自己的方法。

类似于我们的自欺欺人：杀戮之事并非小僧所为，而是无面......

但其实小无心内心清楚自己干了什么。

所以每一次的杀戮，对无心来说都是极端的痛苦。

那种心里悔恨、煎熬，日日夜夜的梦中惊醒和辗转反侧，实在不足以和外人道也。

上次就因为杀戮过多而不想面对本我，所以身坠魔界。

还是那句话，华九难从来都把小无心当成弟弟，当成一个时时刻刻需要自己的弟弟，而不是战斗机器。

一念至此，华九难也没先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摘下了无面脸上的骷髅面甲。

“弟弟，送你的时候哥哥忘记擦拭，上面有些脏了。”

“你看看，都是灰尘。”

这要是别人这样做，鬼佛早就扑上去咬他大动脉了。

可他面对的是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心中之佛。

“哥哥，你......”

面甲被摘下之后，无面赶忙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无心之过，无面见佛......

看着无面原本俊朗白皙的脸，如今黑色魔纹时隐时现，华九难更加心疼。

声音也更加温柔。

“弟弟，哥哥告诉你：面甲上的灰尘，哥哥可以帮你擦去，但心中之尘只能靠你自己。”

“心中之尘？”听到这句饱含佛礼的话，鬼佛无面立即露出思索神色。

身躯也急速缩小，变成了那个婴儿肥、有些羞涩的小和尚。ωωw..net

然而华九难不容他多想便再次开口。

“你答应永远庇佑苦藤部族了？”

鬼佛下意识的点头。

“嗯，小、小僧没经过哥哥的同意就擅自做主，是不是孟浪了......还请哥哥不要生气。”

在自己哥哥面前，无心那里是第二魔主，分明是个患得患失、需要家长时时关爱的孩子。

华九难怎会怪罪无心，更不忍心怪罪这个有些自卑的孩子。

依旧笑，笑的更加温和。

不过看向琼神的目光却冰冷如刀。

“你想做什么都行，哥哥怎么会生气。”

“乖，和八爷玩儿一会儿，哥哥这就去帮你践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