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尘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情,他拿着车钥匙离开了酒店。
半个小时后,徐斯尘来到了位于二环外的小区,他下车快步向一单元走去。
这里的保安没有拦他,毕竟也不是什么高档小区,刚进单元楼,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喊叫声。
就跟疯了一样从楼上传到楼下,徐斯尘紧紧握着楼梯扶手向上走去。
“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你快离开我们家吧。”一个长相温婉的女人抱着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眼角挂着泪水道。
傅玥也就是徐斯尘的母亲,头发披在肩膀上,脸肿的老高,眼角出了血:“你个不要脸的贱货,明知道他结婚了,还勾引他。”
“傅玥你疯够了没有,滚出去。”说着那名男子抬起胳膊就是一拳,打的傅玥倒退了好几步。
徐斯尘快速走到傅玥身后,他咬着牙:“你来这做什么。”
他父亲在外养小三已经十几年了,他母亲不是不知道,让她离婚,她又不肯,时不时就会跑来疯闹。
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
“斯尘你来了,你去,打死那个贱人和她生下来的野种。”说着傅玥用力推了一把徐斯尘。
徐斯尘没有动。
“啪--”
“我说话你听不见吗,我让你杀了他们。”傅玥的巴掌狠狠抽在了徐斯尘的脸上。
这时,门里传来了小孩的哭声,一个看起来还没到十岁的男孩,抱着中年男人的腿哭了起来:“爸爸,我怕。”
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徐斯尘的父亲,徐健,他弯下腰将小男孩抱了起来:“乖,不怕,爸爸在。”
徐斯尘看向徐健,原来他不是不会疼孩子,只是不疼他:“妈,走吧,别让自己这么难堪。”也别让他这么难堪。
徐健看着徐斯尘:“管好你妈,别让她像个疯子似的,到处咬人。”
徐斯尘转过身看向徐健:“我每年给你至少几千万,闹你怎么了,你他妈给我受着,要么就把钱给我吐出来。”
“操你妈的,你翅膀硬了敢跟老子这么说话。”说着徐健将怀里的小孩递给了身边的女人,顺手拿起了门边上的棒球棍。
傅玥推着徐斯尘:“去,弄死他。”
徐斯尘闭上了眼睛,从小到大,父亲不是家暴母亲就是打他,而母亲习惯性的把气全部撒到他的头上。
“爸爸不要打架,呜呜...”女人怀里的小男孩大哭了起来。
徐健胸口起伏扔下棒球棍看向徐斯尘:“带着你妈,滚。”他看到他们母子就觉得晦气。
徐斯尘拽着傅玥的手腕下了楼,这么闹下去结果就是去公安局,他晚上的飞机,不想陪着他们一起闹。
傅玥甩开徐斯尘,对着他的跑车就是一脚:“我生你有什么用,我被打了,你看不见吗,你瞎吗?”
“你活该。”徐斯尘说着打开车门:“上车,我送你回去。”
傅玥脱了自己的高跟鞋狠狠砸在了徐斯尘的车窗上,然后光着脚向自己的停车位走了过去。
徐斯尘手握着方向盘,额头抵在上面,他小时候每次喊徐健爸爸,都会被他毒打。,
后来...
他不敢喊了。
两分钟后,手机响了,一个女人的哭声传了出来:“斯尘,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妈妈的气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徐斯尘靠在桌椅上,捏着眉心,他能怎么办...
傅玥坐在副驾驶,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车门被打开后,她看着徐斯尘:“儿子,你别不要我...”
“妈,我送你回去。”徐斯尘说着上了车。
傅玥靠在副驾驶上:“我就是要闹他们,我就是让他下半辈子不安生,我就是不离婚便宜那个贱人,她儿子永远是贱种,上不了徐家的户口。”
一路上徐斯尘都没有说话,他已经习惯了...
“注意休息。”傅玥摸了摸徐斯尘的头。
徐斯尘下了车将车钥匙递给了傅玥:“我不在国内,你别去闹了。”
“斯尘你也不小了,妈妈给你存了钱,你也应该成家了。”傅玥说着走到徐斯尘面前:“妈妈给你存了很多钱,徐健开了家公司,到时候也是你的。”
徐斯尘这辈子都没有结婚的打算:“不用给我存钱,我不需要,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司机开着车,他坐在后面抽了好几根烟,可是愤怒的情绪一直安抚不下去。
徐斯尘:“喂,让陈薇到酒店等我。”
他有钱所以有很多的解决方式,唯独他不想让自己变成失控的野兽,像他父亲那样...
他刚下车,手机就响了,他接了语音:“喂。”
李米芮坐在床边晃着腿:“我给你买了一些,飞机上能用的东西,希望对你有帮助。”
徐斯尘紧紧握着手机,他现在不需要什么帮助:“谢谢,我一会要睡觉...”
李米芮没有等徐斯尘把话说完:“好啊,那我开语音陪你。”
徐斯尘“嗯”了一声,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但是他不想迁怒别人,尤其是对面的傻姑娘。
到了酒店后,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黑色长裙站在酒店门口。
徐斯尘把手指放在了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陈薇点了点头安安静静的跟着徐斯尘进了酒店。
即便是他不给钱,她也心甘情愿,虽然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徐斯尘对她来说,就是遥不可及的天上月,他聘用她那天起,她就知道她要做的是什么,她已经等了两年了。
李米芮晚上的时候要去烧烤店,一直干到十二点多,所以她也得趁机补一觉。
徐斯尘扯开领带,丢在了地上。
李米芮躺在床上,小声道:“斯尘,听起来,你心情不是很好,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徐斯尘声音有些沙哑:“米芮,要不,我们还是把语音挂了,好吗?”
至少这次。
李米芮心想,别的她给不了:“不要,你睡一会吧,我不挂,就在这陪着你。”
陈薇跪在地上,手扯着徐斯尘的腰带,一脸痴迷的看着他。
徐斯尘将按住手机拿远,压低声音道:“不许发出任何声音。”说着他从兜里将四方形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和底线。
如果能好好活着,谁愿意像个畜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