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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画,灯火阑珊,星月璀璨。
如酒夜色,微微四合的时候,莫家才开始吃晚饭。
今晚莫家的晚饭,有点儿晚,家主莫树梦和马琳羽本来要在莫之叹的三姨家吃饭,但莫之叹的三姨家忽然发生了一点儿状况,不便于吃饭,他们只好打道回府,回家自己烧饭。
回来的有些晚了,本该在外面吃顿饭,也省事儿,但莫之叹的爸爸莫树梦,死活不肯在外面吃饭,怕吃到地沟油炒的菜。
他曾经吃到过地沟油炒的菜,恶心了好些日子,受到了伤害,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死活不想在外面吃饭了。
今晚他家吃的是白花花的米饭,珍珠米,也是寻常百姓家常吃的米,菜有四样,两荤两素:红烧排骨、辣子炒鸡、醋溜白菜、炒土豆丝,外加一道蘑菇汤。
莫家有个不是规定的规定,除了早餐特么的简单,中餐和晚餐,都是四菜一汤,已经形成了老习惯。在用餐的时候,莫之叹几次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没有说,这是他在遵循莫家的规矩。
莫家的规矩就是在吃饭的时候,不能闲言碎语地说话,不能谈工作或者说闲,干饭的时候,不要破坏了饭场氛围。
大家默默地吃完晚餐以后,爸爸莫树梦首先退场,打着饱嗝,闲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参考消息》报,慢慢浏览阅读,他家里常年订阅这张老报纸,已经订阅了几十年了,他看得乐此不疲。
莫树梦还有个习惯,就是看过的《参考消息》不丢掉,他会按照日期,把看完的《参考消息》一张一张按在日期,月份,年份,把它们按照先后顺序,叠放在杂货间,已经快堆了半屋子。
马琳羽让他把那些破报卖掉,他说,一张都不能卖,等我死了,让儿子在我坟前都烧了,我要到那边去接着看。莫树梦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他竟然把这些写进了他的遗嘱,也真是一朵奇葩。
在莫树梦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时候,莫之叹饭后帮着妈妈收拾桌子,还帮着妈妈马琳羽洗碗,这让妈妈大感意外,今天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嘛,这么勤快,指定有什么事儿。
马琳羽觉得儿子今天特么反常。
“喂,你今天怎么了?”妈妈马琳羽是中学退休老师,干家务活已经很习惯了,儿子莫之叹从来没有帮她洗过碗,觉得很奇怪地问道,“你是不是缺钱花了?”
儿子每次缺钱,或者有求于她,就会像只乖猫一样,帮她干些杂活儿,不求人的时候,躲到老鼠洞里,别想找到他。
“没有。”莫之叹微微凝眉,瞅了妈妈一眼说。
“那就是有什么事儿想求我,或者想买什么大件了吧?”知儿莫如母的马琳羽,面露冷色,觉得儿子莫之叹帮自己干活儿,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绝不会是很单纯。
因为儿子莫之叹打小就没有主动帮她干过活儿,小时候哄他干活儿,还得用大白兔奶糖哄他,他才会勉勉强强地帮她干点儿碎活儿。
“我……”莫之叹矜持地笑笑说,“我就是看你忙,想搭把手,帮帮你,减轻一下你的负担。”
莫之叹说的很真诚,让人不要怀疑他的动机。
“我总觉得……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马琳羽一边洗碗,还是一边疑惑地说。
“我洗吧,你看着我洗。”莫之叹撸起袖子,露出遒劲有力的胳膊,赶走了妈妈,亲手在水池子里哗哗啦啦洗碗。
妈妈马琳羽很是感动,觉得儿子长大了,懂事儿了,可以成家立业了。
“我说过,给你买一个洗碗机,多省事儿啊,你就是不让买。”莫之叹嘴里嘟囔着,觉得妈妈做饭,还要洗碗,爸爸那个老家伙光当甩手掌柜的,不帮妈妈干点儿活儿,真是一个老牌寄生虫。
“洗碗边儿的时候,要用点劲儿,你看你洗的什么碗,碗边的油渍还在,没有洗干净。”马琳羽指挥着儿子洗碗,“洗碟子的时候也一样,碟子边儿要使劲儿洗,才能去掉油渍,对,就这样。”
洗完了碗筷,净手,回到沙发上歇息的时候,莫之叹给妈妈沏了一杯茶,还顺便给爸爸也沏了一杯茶,端给他们慢慢品尝。
“你今天有些怪,有什么事儿吧?”爸爸莫树梦面色冷酷,毫不客气地呷口茶,有些荒诞地问儿子莫之叹,“你居心叵测吧?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看儿子的眼神也有点儿怪,觉得莫之叹今天特么反常。
“我会什么妖,就是……伺候一下二老,看你们不信任的目光,让人心寒,觉得我目的不纯一样,唉,真是伤心太平洋啊。”莫之叹叹了一口气,“沏茶的时候忘了放糖了,要不要给你们放点儿糖?”
莫之叹对二老关怀备至,老两口差点儿感动得流泪了。
“无糖最好。”妈妈马琳羽抿嘴,轻轻吮了一口,享受了一下儿子孝敬的清茶说,“前几天我和你爸在医院进行了一下常规检查,医生说,我们要控糖,再不控糖的话,离糖尿病就不远了,我们可不想当糖人。”
“那你们平时就清茶一杯,无怨无悔。”莫之叹赞许地说。
“说吧,别憋着了,怪难受的。”马琳羽想等儿子自己说出有什么事儿,但他几次欲言又止,她有些替儿子捉急,就干脆说破了拉倒,不然,都难受。
“你一提醒,我还真的想起一件事儿来。”莫之叹假装才想起一件什么事儿,难以启齿,但还是小心谨慎地问道,“妈妈,你会检查什么是处女吗?”
孙莲心拒绝去医院,拒绝进行常规的是不是处女的专项检查,还说那样做是对她的人身侮辱。
但他莫之叹绝不可以放弃对孙莲心的检查,万一她跟刘一郎画裸体画的时候,控制不住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冲动,进行了一番床上双人舞,破处见红,他就成了二手接盘侠。
那次高中时期迎接新年晚会发生“艳吻门”以后,刘一郎夺走了本该是非他莫属的孙莲心的初吻,硬生生让刘一郎那厮打劫而去,她孙莲心的初次床第之花,再被刘一郎采走的话,他不但再次被绿,成了被绿化的模范,他就成了绿毛乌龟了。
他当驴做狗,做鸡做鸭,也不想成为被人指指戳戳的绿毛乌龟,那多亏啊,会比封建社会的网红窦娥还冤。
他想走曲线救国的路线,弄清楚孙莲心是不是处女,然后再作出打算。
“你怎么问这种荒诞的问题?”马琳羽冲儿子眨巴着眼睛说。
“别管,就说你会不会检查吧?”莫之叹看着妈妈说。
“会怎样?不会又怎样?”马琳羽又眨巴着眼睛问道,“你跟孙莲心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
马琳羽觉得情况有些不妙,麻雀学了凤凰叫。
“没有……”莫之叹有些迟迟疑疑地否定说。
“什么没有,肯定有,不然,你不会这样。”爸爸莫树梦没好气地翻白儿子一眼,“别藏着掖着了,你今天有些反常,把事儿都抖落出来吧。”
爸爸莫树梦揪住了那个梗。
莫之叹一看,再藏着掖着,或者再含蓄地吞吞吐吐地说,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我想让你检查一下孙莲心还是不是处女?”莫之叹对妈妈恳求地说。
“荒唐!”妈妈问,“怎么检查?”
莫之叹思忖片刻说:“我想,哪天我把孙莲心灌醉了,你把她的裤子脱掉,检查一下她还时不时处女。”
莫之叹说出了自己可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