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今芬说:
“建国,你干什么,”她本来就喜欢他,叫得很顺口。
“找窃听器和摄像头。”
“这,你都不放心?”
刚才来时,两辆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车。
“还跟着一辆,我怎么没看见,那么多车?”
“是的,”马建国转向沙沙说;“沙沙,还有什么人知道你要来纽约。”
“总管啊。”
“总管,那个消失的总管?”
“是的。”
“怎么见面。”
“他会来找我的。”
“是这样啊,岂不管总管,沙沙,我一直想问你,你在输入联络人信息时,讯号中断了,地址不完整,你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马建国一直心存疑问,按外星人的科技讯号怎么会中断,太阳粒子、宇宙射线,这些外星人不会不想到,他们肯定有防范措施,再者,中断的肯定不仅仅是联络地址,还有其他的东西,沙沙没有人世经验,不会保密大脑里的东西,是不是和那组源代码一起中断的呢,既然不是外部宇宙射线之类的影响,肯定是内部故障,可故障不太可能啊,看看飞碟强大的功能,以及它能安全地经历漫长的星际旅行,它的可靠就不言而语了,那答案只能一个,那就是有人破坏,故意输入一组新的源代码,这组源代码要她相信自己看见的,如果是这样,这个人对飞船非常了解,知道怎么中断,怎么输入,这个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王今芬也感到奇怪看着沙沙。
沙沙睁大眼说:
“我也不知道啊,我在试管里啊,后来想地址才发现少了点东西,因为只有纽约……大街……21号……。”
看来丢失的是找不回来了。
“那,你们的试管是怎样的。”
既然是同盟,沙沙又信任他们,所以沙沙毫无保留地说:
“一根金属管,放在养生舱里。”
“养生舱是怎样的。”
“像你们的摇篮,有一个透明的盖子。”
“你出来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我们飞船里里外外很安全的,有三防,物理、生物、病毒的,总之飞船一起飞什么人也进不去。”
马建国想了一下说:
“好吧,这个问题先放一下,我们来讨论怎样找这条大街,找到大街,这个21号也就解决了,接下来的姓名问题也就解决了。”
沙沙刚要说话,马建国说:
“等等,你接受讯号到现在有多少时间了,一年,两年,还是几十万光年,总不至于是几亿年前的讯号吧?”
马建国担心时间长了,这条大街已经不存在了。
“不会,”沙沙说;“电波传送需要媒介,媒介变化了,电波也就不存在了,这有点像声音,我喊你,你没听,见声音就消失了,它不会永远存在空气中的,要不然空气中都是死人的声音了。”
“这要吓死人的,空气中都是死人的声音,”王今芬说。
马建国笑着说:
“别怕别怕,没那么多死人的声音。”
“一个也没有。”
“是的是的,一个也没有,声音有什么好怕的。”
“你又说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投降。”
其实王今芬知道那是不存在的东西,她知道他喜欢她,所以撒点娇,而马建国呢,他因工作漂泊与妻子离了婚,不知王今芬会怎么想,他有点伤感,好了,不想这些了,于是说:
“沙沙,你算算,大概什么时候输入信息的。”
“嗯--穿越太阳糸要两个光年,我进入太阳系才输入讯息,导航图显示我到地球一年半。”
“你进入太阳系到地球用了一年半时间”
“是的。”
“先前呢?”
“先前是个胚胎。”
“那就是,发讯息到现在,最多一年半时间,对地球来说一年半的时间够长了,不知会发生什么,不管了,来了就找吧。”
说着,马建国拿出手机,打开后说:
“看吧,纽约地图,”他指着地图说;“纽约分五个区,我们在曼哈顿区,这是一个狭长的小岛,两边都隔着河,往东是皇后区,再过去是大西洋,往南延伸是布鲁克林区,和史泰藤岛,这儿是自由女神像,曼哈顿的北边是布朗克斯区,也隔着一条河,M国犯罪率最高的地区,整个纽约市大街小巷大道桥梁隧道多如牛毛,那我们怎么开始找”
“往南找,可以看自由女神像和大西洋,”两女异口同声地说。
“喂喂喂,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是来找人的。”
“就是来旅游的,护照的签证就是旅游的,”沙沙说。
“好吧好吧,的确是来旅游的,但我们不能‘打的’,总不能跟司机说每一条街的21号,这样会让人怀疑的,因为你连姓名也不知道。”
“那怎么办?”
“你们看,纽约的大街都是东西向,大道是南北向,如果走大道从南或往北,直接穿过大街,我们一条条走着找,我看,往北只有一个区,碰碰运气。”
“不,往南,”两女说。
“不争,扔硬币,”马建国说;“正面往南,反面往北,看老天的意思。”
“好!”
于是马建国拿出一个硬币,在茶几的玻璃上滴溜溜一转。
“耶,真好玩,”沙沙说。
硬币“划刺,划刺”慢慢停下来。
“正面耶,”两女欢呼。
“男人不能跟女人打赌,运气总在女人一边。”
马建国叹了一口说。
“那就往南吧,从酒店门口开始。”
此时夜已10点,但外面灯火辉煌,纽约的夜生活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