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越来越嗜睡,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但杞星睡觉向来不安分,一到半夜就喜欢踢被子,踢完又觉得冷,拼命往盛席年怀里钻。每次盛席年都会醒过来,把人抱在怀里,又给他裹好被子。
但今晚没有盛席年,他踢了一截被子,夜里觉得冷了,又醒不过来,只能拽着仅存的被角缩成一团。
第二天一早盛席年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一旁的卓澄阳一早就被叫起来开门,困得要命,打着哈欠道:“你们自己解决吧,我还没醒呢。”
盛席年点点头,道:“谢谢。”
卓澄阳无所谓地摆摆手,转头回自己卧室了。盛席年轻轻关上门,走过去给杞星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对方。
过了一会儿,杞星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
一睁眼看到床边的盛席年,杞星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抱对方,猛然又想起自己这是在哪,瞬间清醒了,立即翻身坐起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问:“你来干嘛?”
本来应该是质问的语气,却因为杞星刚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显得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盛席年的心软成一片,道:“来和你道歉。”
杞星坐在床头,有些怀疑的看着盛席年,质问道:“你错哪了?”
盛席年想了想,答:“不该没有告诉你盛铭礼的事。”
“不止这个。”杞星撇撇嘴,皱着眉控诉。“你觉得我什么都不懂,所以什么都不和我说,任何事都不愿意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坦诚,你连爱我都不说……”
他越说越气,一生起气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气哼哼的道:“我要和你离婚。”
“不行。”下一秒,原本还在耐心听他说话的盛席年立刻开口回绝,他表情严肃,回答得斩钉截铁。
“绝对不可能。”
盛席年语气严厉,杞星又气又委屈,要挣扎着起来,盛席年握住杞星的手,把人按在床头,俯身与杞星对视,喊了一声杞星的名字。
他的声音有点哑,眼睛里还有血丝,看起来昨夜没有睡好。杞星又有点心软,暂时不动了。
盛席年大概是人生中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向人道歉,有些缓慢的开口。
“我不该一直把你当成小孩子,不懂得坦诚,也不该不相信你。”
“我太过于想保护你,以至于忘记了你特别勇敢,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盛席年半压着杞星,低声道:“以后所有的事我都会告诉你。”
“你发誓?”
“我发誓。”
杞星哼哼唧唧道:“我不信。”
盛席年也不恼,反而笑了一下。“为了表示诚意,首先坦白第一件事。”
杞星闻言,有些好奇地仰头看着盛席年,盛席年脸上带着笑意,声音低沉温和。
“我爱你。”
杞星愣住了。
盛席年不是没有说过情话,有时是为了顺着杞星,有时是故意逗对方。但这是他第一次对杞星说这三个字。
他看着杞星,眼里是温柔的光影。
“虽然在心里已经重复很多遍,但是从来没和你说过,是我的错。我爱你,如果你喜欢,余生还会对你说很多次。”
盛席年停了停,道:“所以以后不许再提离婚两个字。”
杞星知道自己刚才口不择言了,此刻杞星的怒气早已经跑得一干二净,又开始后悔了,他心虚地问:“你会生气吗?”
盛席年低声答:“我会伤心。”
杞星安静了一会儿,最后伸手勾住了盛席年的手指。
他小声的道:“对不起。”
盛席年吻了吻他的额头。
俩人走的时候卓澄阳卧室门关着,估计还在补觉。杞星干脆没去跟他说,和盛席年轻声关上了门。
回家的路上,杞星猛然想到,自己这次离家出走居然就持续了半天一晚。
出师未捷,半路折返。不怪自己意志不坚定,都怪盛席年。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对方,突然道:“你刚才说,你在心里说过很多次爱我。
盛席年专注开车没有说话,杞星知道他害羞了,美滋滋又有些好奇的问:“你都什么时候说的啊?”
“很多时候。”
杞星不依不饶,问:“比如呢?”
清晨旭日初升,初阳落在杞星的发梢,橙色闪闪发亮,像是点燃了一束火焰,或是掀翻了一束光。
盛席年无可奈何地看了杞星一眼,唇角却带着笑意。
“比如现在。”
他答。
被标题吓到了吧,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