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看。”
郭威将水囊的木塞塞上后,跟着第七旗团长顾兴腾走向了一块大石头。
在这一块大石头下边,躺着十多名虚弱的清河军弟兄,他们面部浮肿,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给他们烧一点热水喝。”
满脸胡子拉渣的郭威蹲下去检查了一番这些濒临死亡的弟兄,转头吩咐道。
他们深入气候恶劣的野蛮人地区,野蛮人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则是恶劣的气候。
这里的天气说变就变,时不时的就是暴风雪,冰雹等,夜里的温度能够冻死人。
他们治安第七旗团从西部行省出发的时候是满编的两万人,四个旗营。
然而与野蛮人主力一战后,治安第七旗营就减员了近半,这两个月以来,战斗减员三千余人,伤冻减员高达五千。
现在整个治安第七旗团能战之兵实际上只有两千人不到了,几乎到了打光的地步。
还活着的治安第七旗团的将士一个个都宛如一群逃难的难民一样。
清河军的黑色制服早已经在战斗中损毁严重,现在的士兵们裹着的都是缴获的羊皮袄子和牛皮大袄。
要不是他们那一面破烂的黑色饿狼旗帜的话,估计别人还以为他们是一支山匪部队呢。
然而就是这么一支疲惫破烂的军队,硬生生的在高寒恶劣的地区,追得野蛮人大酋长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副军团长大人,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野蛮人大酋长的踪迹了,在这荒芜的山区想要找到他们,宛如大海捞针。”
“弟兄们缴获的肉干也不多了,再过几天就要断粮了。”
看到坐在火堆旁取暖的副军团长郭威,治安第七旗团长顾兴腾也是忍不住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想回去了?”
郭威将一块干硬的肉干扔进了嘴里咀嚼起来,抬起头看向了顾兴腾。
“副军团长大人,不是我想回去了,是弟兄们实在是太疲惫了,我们只有不到两千弟兄了,要是继续这么追下去,迟早全军覆没。”顾兴腾叹息道。
他们每天都会看到一个个弟兄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死去,这让顾兴腾很难受。
“要是我们不能抓住野蛮人大酋长,以他的威望,他就有可能召集分布在各处的部落卷土重来,那么我们的西部边境永不安宁,弟兄们也就白死了。”郭威郑重其事的说。
“可是我担心还没抓住他,我们先全军覆没了。”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怕死吗?”郭威道。
顾兴腾一愣,旋即朗声道:“我要是怕死的话,就不当兵了!”
“那就对了,弟兄们和你一样,也不怕死,为了帝国西部边境的永久安宁,纵使我们死了,也值了!”
看到郭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顾兴腾也是叹息了一声,知道他们很有可能要葬身在这恶劣的高寒山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