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孟获这等暴徒,驱有乱心之辈,反而为刘璋与你们所扶持,岂不是黑白颠倒,善恶不分?!”
刘璝无言以对,孟获扶着城墙壮胆,厉声骂道:“周野无耻!”
“你假托身份深入我南中之地,诈取天王之位,妄图借我南中人命夺取益州,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南中之地,几时是你得了?”周野反问。
“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这汉狗的吗!?”孟获情绪激动,未曾注意到他说这话时让刘璝眉头猛地一沉。
“普天之下,莫非汉土!”
周野高声回应,突然抬起弓来。
“你敢出此言,死有余辜!”
弓弦声一响,孟获吓得赶紧往墙垛底下缩去。
不等他松这一口气,城墙下响起轰然大笑。
原来,周野那一箭是空的,只有弦声罢了。
孟获恼羞成怒,对刘璝道:“野贼一路追杀,已是强弩之末,请将军出城击之。”
刘璝面色沉稳,摇头拒绝:“敌况不明,不可轻敌贸出,何况对手是他?”
城楼下,周野再次开口:“刘璝,你是要开城请降,还是下楼一战?”
刘璝沉吟片刻,回答道:“事关重大,尚需请示我王。”
周野大笑。
这刘璝也算个本分人,周野没有再于言语上让他难堪,而是直接下令开始杀戮。
他的骑兵距城一箭之地,开始疯狂砍杀聚拢在城下的孟获军士。
这些蛮兵哀嚎不止,痛哭奔走,又撞向城门底下。
这次刘璝没有再下令放箭,但同样没有开城接纳,更谈不上派兵求援了。
孟获看得目呲欲裂,却无可奈何,只能在城楼上无能狂怒,怒喷周野。
“你要是真体贴部下,当下来和他们同甘共苦,而不是躲在城楼上!”有人高声道。
孟金二部蛮兵难以承受,不少人往城池侧方逃去。
城楼上军士看着周野的人往来践踏,内心也是冒起阵阵寒意。
这哪是打仗,这完全是屠杀!
几万人已经被彻底打崩,毫无组织力的在下方等死。
如果有敢为之士牵头组织人马,就会被周野迅速带着骑兵过来摁死,根本无法聚拢成规模性的抵抗。
因此,人越多越乱,毫无作用。
杀了一阵之后,周野才有条不紊的退去。
毕竟,他手上只有四千骑兵,还是全部出动,必须退后休整。
刘璝也没来追,直到夜里确定周野走远,才从城楼上放下大片鹿角和食物,要求孟获的人开始放置。
自始至终,刘璝都以城中无法容纳为理由,拒绝蛮兵入城,可以说是相当谨慎了。
但毕竟现在是合作对象,刘璝并没有完全冷血,除了食物之外他还给出了军帐。
最后,他又对孟获道:“军心能否重铸,全在孟部主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也出去。
刘璝是个头脑清晰的将领,知道孟获现在是重要盟友,但拉着他的军士入城防守并非明智之举。
首先,刘璝兵力足够,粮草充沛,后方还有源源不断的支撑。
其次,蛮兵入城,反而会给城中添加不必要的风险。
最后,他有尝试主动出击的意思,孟获和他的部下就是最好的棋子。
形势如此,孟获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让孟获出去,刘璝依旧没有开城门,还是用吊篮把他给放了下去。
再一次走进吊篮,孟获只觉得无比屈辱。
“大敌当前,委屈孟部主了。”刘璝面子还是做了全套的。
孟获一脸笑意:“大将军的苦衷,我很清楚。”
说着,还冲他抱拳,多谢他的粮草和帐篷接济。
嘴上这么说,坐在吊篮里的孟获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自己在对方眼中,现在已沦落成可做一用的工具罢了!
“要胜一阵,才有可能夺回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