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七日晚,张任抵达上庸城下,命军士就地扎营,准备次日攻城。
他却悄然唤来雷铜、吴兰二人:“你二人各率兵千人,若是敌人出城,即刻取之!”
“敌人已有死守之势,如何轻易会出?”吴兰问道。
“我自会露出破绽,引他出手。”
等二将带着人准备好后,张任突然命令军士停下扎营,直接扑向上庸城。
这是为何?
攻其不备!
刚来这块地,正常情况敌人都会先扎营再攻城。
而张任在扎营这件事,定是瞒不住城中的视线。
这时候,城池防御往往是最为松懈的。
“杀!”
军士仓促得到命令,但在督战队第一时间到位之后,还是纷纷喊杀着往城底下杀去。
城上一片无声,似乎真的失于戒备。
直到进入距离之后——
唰唰唰!
箭矢不要钱似得落了下来。
猛攻一阵之后,除了尸体,缺乏准备的益州军连一块墙皮都没啃下来。
城楼上沮授大笑不止:“张任意行突袭之计,接着射便是了。”
城楼上打击力大,城底下军士们准备又不足,再加上身后有督战队盯着……
没打多久,大片军士不干了,齐刷刷回头就跑!
打仗吗,十几个人跑是小事,督战队咔擦一下就给你砍了;但要是上百个人跑,那动静就不小了;那要是上千人几千人跑,督战队也只能赶紧闪开躲避。
益州军前军不干了,发了疯似的往营盘跑,直接冲的中军也跟着退了回去。
城底下,立马一团糟。
在沮授身边的马岱惊喜不已:“方伯!我愿领一军直突敌军,必能大胜!”
沮授摇头不止,捻须笑道:“万一有诈呢?”
“那若是没诈呢!?”马岱急眼了,道:“岂不是错过如此反败为胜之战机?”
“出城,万一有诈,城池冒险;若是无诈,城池无险。”
“不出城,管他有诈无诈,城池无恙。”
沮授又道:“张任此人,我曾与他多次交手。此人深谙兵法,又擅于随机应变,治军更是极有条理,岂能出如此无章法之招?”
“便真是失误,我也宁愿失此战机。”
马岱无话可说,又想起当日在长安之时,更是把嘴闭的严实。
城楼下,张任见沮授准备充分,又不中计,只能收了念头。
开始安心扎营,建造攻城器械,等待援军抵达。
数日后,后方兵马接连赶到。
九万兵马,分三面围定,进行器械攻城。
沮授的守城准备是从去年就开始了的,建城更是从他被周野打发来汉中就开始了的。
所有进攻,都被他有条不紊的化解。
“大王未至,那三万军还是不敢轻易动用。”杨腾说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干脆等刘备一块来吧。
“昭王若至,军心必然振奋。”雷铜颔首,眼中有惊色。
“昭王亲来自然更好,只是他万金之躯,会亲至前线么?”张任讶异问道。
话音未落,外面有军报传来:“昭王已与后方严颜合兵一处,推军而来,不日将抵上庸!”
帐内,张任等一干益州将领一个个表情古怪。
前不久他们才得到消息:自家大王连大后方后勤处都不敢呆,直接跑回大大大大后方了……
这两相对比,真是有些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