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于我,堪称半师了!”
马周越发惶恐,不知如何回答。
马超抱了抱拳:“今日别后,不知何日还能再相见。”
“马超如今虽是白身,但在南阳颇有熟人。”
“日后军爷有何难处,尽管来信便是,马超必竭力以助!”
马周赶忙回礼:“侯爷一时真金蒙尘而已,来日必光华再放!”
马超再行礼,这才退去。
数步之后,他又转身:“要走了,军爷可有什么话要交代我么?”
马周一时呆滞,随即道:“若是侯爷看得起……”
“军爷但说无妨。”
“一肉半师之恩,却君恩父恩,何止千万里?”马周道。
马超目有恍然色:“军爷虽在行旅,却是个剔透之人,马超受教!”
须臾,王宫。
周野看着前方跪着的人,忽然笑了:“你如今已有侯爵在身,还跪着作甚?快起来吧。”
“谢大王!”
马超起身后,依旧低着脑袋,感受着那已经到了自己跟前的气势。
“此番发配你去为奴,吃了不少苦头,心中可有怨言?”
“不敢!”
“是没有,还是不敢有?”周野再次问道。
马超骤觉身体发冷,正思索着如何回应,周野却越过了这个难为人的问题。
“其实本王想过斩了你,以正军法。”
轻缓的语气,让马超身上寒意更浓。
“前番孤用兵于东,后方战火未歇,多面用兵。”
“除你之外,冀州、荆州、南阳皆未有失。”
“刘备固然要难缠一些,但曹仁与程昱是好对付的么?刘璋虽然无用,但益州亦是大地,杨怀都能安如泰山!”
“杨怀之能,难道胜得过你马孟起么?”
“他能紧守长江,无非是严守军法,死守不出,仅此而已!”
“你能活着在这,已是万分侥幸,你可知晓!?”
马超背起冷汗,点头道:“知晓……”
“有哪几处侥幸,你且说来!”周野声音严厉。
“戏监军决断极快,封紧城门。”
“子龙将军来援及时,救了我与剩下的锦刀骑。”
马超颤颤道。
“你还漏了一处!”周野冷笑,道:“当时你被困之后,你两位兄弟执意要领兵出城去救你!”
马超一听这话,膝盖已经开始发软。
“这三处侥幸,哪怕少了一处,你马超也得人头落地!”
“少了两处,长安即刻不保,司隶已不在我手!”
“东征之果付之东流不说,南阳也将处于刀锋之口。”
“你身为主帅,在我军大局在握时,竟要反胜为败,何其愚蠢?何其冲动!?”
马超吃力的抬起手抱拳,脑袋更低了:“马超罪该万死。”
“你说说,你犯下如此错事,若不处置你,其他主帅当怎么想?其他在你之下的诸将又会怎么想!?”
周野怒喝,马超浑身发抖不能回答。
其他主帅能怎么想?
无非就是把优势局浪了也无所谓。
其他将领能怎么想?
把大局送了都能当一方军头,为啥我不行?
我就算没他能打,好歹我不会送啊!
周野冷笑,继续追问道:“你可知道,你为何会犯下此错?”
“我……”马超嘴唇发白:“不知。”
“因为你是一个无君无父,且目无法纪,嚣张跋扈之人!”
扑通!
马超再一次跪了下去。
冷汗爬满了脸庞,无一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