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喔了一声,“那我们直接来到这了,不用自己走,看来这墓主还挺体贴。”
仙君闻言,淡淡瞥了少女一眼,只见她桃花眼上挑着懒散弧度,透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只有她在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染白说着,牵着仙君的手往宅院中走去。
郁尘被牵得往前带了一下,才清晰的意识到此刻两人的姿势,他微垂着眸,瞳色深邃而清冷,看着那十指相扣的动作,似乎……
过于亲密。
但是少女看起来毫无察觉,还带着他往里走。
仙君顿了顿之后,想要抽出手来。
谁知被魔尊牵得更紧,“这里太诡异了,防止发生什么意外情况,还是先牵着吧。”
“我可不想和师尊分开。”红衣少女看着郁尘,似笑非笑的解释,她指尖滑落在仙君修长手指间,轻轻摩挲了下他冷硬皙白的指骨,然后慢条斯理的扣紧,“师尊应该不介意吧?”
静了两秒之后,仙君任由她牵着手,单手持剑,往里走去,声音落在空旷的墓室中:“无事。”
染白弯了弯眉眼,很得寸进尺的捏了一下他漂亮指节,指尖下的温度冰凉仿佛寒玉般,手感却又极好,很适合把玩,徒弟一边沿着仙君手指干净的线条反复捏了捏,动作莫名带着点微妙的青涩的欲,一边似乎很乖巧的道谢:“谢谢师尊。”
郁尘从未与人牵过手,和徒弟是第一次,他很明显的察觉到红衣少女的动作,带着几分怪异而陌生的异样感,尤其是手指被柔软指尖按下当做艺术品般把玩的时候,他反扣住染白的手,修长手指轻而易举的收拢,嗓音冷淡无欲:“别乱动。”
染白笑意不变:“噢。”
师徒二人牵手走在古朴阴凉的宅院中,长明灯一路亮起,耳边的吟唱从未停止。
不知何时变得更加痴缠尖锐,又如泣血。
“怨憎会,爱别离——”
阴风阵阵袭来,带着令人发寒的凉意。
他们在宅院祠堂中停下。
原本祠堂紧闭着的门不知怎地在一瞬间忽地敞开!
露出了祠堂中供奉着的无数祠牌,以及——
一口朱红木棺,仿佛泼了鲜血!
“贪嗔痴,谁人教……”
那吟唱声仿佛是贴在他们的耳边,轻轻发出的阴凉气音,在祠堂大门无风自开的刹那间,骤然变得凄厉的扭曲,音调愈发尖锐刺骨!
染白盯着那一口沉重的红木棺,同郁尘一步步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
祠堂大门在他们踏入的那一刹那,骤然合上。
一时间,
祠堂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阴冷又诡异。
而那戏音似乎就困在这祠堂中,百年来不停的吟唱着,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缠绕在耳边,痛苦又欢愉,扭曲又疯狂。
像是……
从棺材里发出的声音。
“开馆。”
面对如此诡异惊悚的一幕,白衣仙君漠然孤冷,单手拿着雪霁剑,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吐出两个字。
红衣魔尊懒懒笑了,面对这一幕饶有兴致,连带着眼瞳色泽深了许多,邪异盎然:“正有此意。”
祠堂昏暗,一口血棺,仿佛一场盛大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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