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漫不经心:“既然捡到了,也就随手养着。”
那也是一个雨夜。
雨声同现在一样,淅淅沥沥的下,一直没停,也许比现在还要大些。
蔚然刚刚沾了血,在极度的兴奋和冷静下,心跳诡异的比正常人要慢很多,冰冷的,沉缓的跳动,仿佛连他的血也是凉的,没有温度的。
他撑着伞,那双向来清透浅色的眼眸隐约蒙了层血色,愈发显得乖张危险。
一声细小的、破碎的、甚至在发颤的属于幼兽的叫声在雨夜中响起,轻贱到随时在风声中破碎。
蔚然看到了在不远处的一只流浪猫,狼狈的蜷缩在雨中,一身皮毛沾染了泥泞早已看不出原来的色泽,两只猫耳也拉耸下来,小小的一只,可怜的颤抖。
杀手的心是冷的,血也是。
他漠然往前走去。
却不曾想那只小猫不怕生的、颤颤巍巍的走向他,小身子还在不稳的摇晃,随时会跌掉,却依旧固执的停在他脚下,用脏污的猫爪巴拉了下青年收拢着笔直长腿的干净长裤,仰着猫瞳可怜巴巴的看着蔚然,细声细气的叫唤,那双猫瞳碧蓝澄澈,罕见的漂亮。
蔚然当时就感兴趣了,他对于他看中的猎物向来会多几分喜爱和耐心,所以一向洁癖到变态程度的他甚至宽容的没有去计较猫儿用泥泞的爪子来触碰他,而是带了回去。
本着放养的态度,就养到现在。
染白语气平静:“那真不容易。”
“嗯?”
法医面无表情:“它能活到现在。”
蔚然怔了一下,在安静少顷之后,忽然笑出了声。
“法医小姐姐……有点可爱。”
他声音压得低,糅杂着点暧昧不清的轻佻错觉。
染白:“……”
蔚然做甜品的手法确实不错,是染白尝过最独特的味道。
直到她吃完了马卡龙,窗外的雨仍然在下。
“陪我出去一趟。”染白说。
“不是吧?”蔚然懒洋洋的瞥了眼窗外的雨,他语气玩味,似真似假,总让人捉摸不透,因此更加具有吸引力:“又是做甜品又是在雨天出去,法医大人对我有什么意见直说。”
他撑着白皙下巴,唇畔弧度撩人,那双浅色眼瞳似潋滟雨中的雾,朦胧花色:“我保证改。”
染白根本没理会蔚然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冷声问:“出不出去?”
“去。”
没有空隙的对话,蔚然十分利落而诚恳的回答。
面对法医不温不淡瞥过来的一眼,青年斯文浅笑:“既然法医大人盛情相邀,那我岂有回绝之理?”
他眼瞳中噙着笑意,浅色潋滟迷人,宛若琉璃般的漂亮,雅痞戏谑似真非真的口吻令人脸红心跳,偏生本人说话时看起来又正经的很:“更何况陪君子一日,博美人一笑。本是在下荣幸。”
对于蔚然这一番话,染白直接给出了四个字的评价,言语冷淡无欲:“花言巧语。”
“法医大人怎么就确定我不是真心的?”蔚然懒懒眯着眸,缱绻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