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经注定了心动。
锦尧此人,不过烂命一条,是堕落在深渊中的泥泞,沾染一身黑暗世俗。
他也曾以为此生不过如此。
直到公主的出现。
原来光是会灼伤眼的,
可还是义无反顾的想要抓住,禁锢,然后,独属于他。
他这一生最深最扭曲的病态情感只给了她。
可这一生唯一一分毫不设防的温情柔软也只给了她。
——「殿下是清冷天上月,熠熠生辉。」
为什么总是称呼她为您。
因为可以把她放在心上。
白衣少年清冷出尘,矜贵孤高如谪仙,跪坐在古琴前,雪衣墨发,雅致如玉,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琴弦,恰似清风拂月,古琴悠远悦耳的音律自指尖倾泻而出,盘旋在公主府中,久久不散。
庭院的石桌旁,公主红衣潋滟,懒懒斜靠在那里,手中漫不经心的摇晃着一杯酒盏,白皙手指支着漂亮额角,就那么邪肆恣意的看着梨花数下的少年弹着古筝。
曲终。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锦尧停下了动作。
“殿下想听什么。”他稍微抬起眸来,温软清雅的问。
染白倒还真认真的想了想,若有所思了一秒,然后半勾着唇角笑。
“不知公子当年说的话可还算数?”她说:“本殿想听戏。”
那年长安城夜。
——殿下若是喜欢,锦尧愿为殿下一人唱。
严格意义上来讲,
锦尧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年将军,早已不是单单琴师,戏子在这样的世道多卑贱,只供人赏玩,命比草贱,唱戏这种事情在京城世家中向来是被看不起的。
更何况是让一位惊才绝艳的将军唱戏,像这样的世俗,多多少少都有些折辱意味。
可锦尧却轻轻弯了弯眸,淡冷自持的矜贵,他直起身来,雪衣如云,“对殿下,永远算数。”
一面戏妆,一身戏服。
谁是戏中人。
少年将军站在梨花树下,风光霁月不容侵犯,那戏装繁琐复杂又精致雅细,在漫天梨花中,水袖轻折,一扬一落,沉沉浮浮。
那张上着戏妆的容颜平添几分邪异薄凉的艳色,是蛊惑人心的妖,声声唱着戏,音质清冷悦耳的落在人心上。
在戏中演绎生死悲欢,是他人的故事,自己的眼泪。
在戏文中,便诺了平生。
公主红衣,风华绝代,不紧不慢的走到古琴前,指尖掠过古琴琴弦波动,发出悠扬音律,随着少年戏中每一个动作时而舒缓,时而急促,竟如此默契。
四月的风拂过庭院中。
公主红衣潋滟,轻抚古琴。
少年戏装妖治,水袖微折。
她是他的戏中情。
他是她的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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