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站在这。”
伴随着这样一句语气中不蕴含任何波澜起伏以及力度的平静话语。
两度昏暗的走廊重新亮起最耀眼不过的光,
打落在来者身上。
勾勒的身形轮廓颀长笔挺,那一身严谨肃穆的制服给人沉稳且心安的感觉,冷漠锋利如同出鞘的寒剑。
那张融在光影中精致如同艺术品般的容颜,在致命的完美中竟给人一种压迫感。
光折射其中,衬着那双漂亮却冰冷的瞳孔隐隐有了瞬间的惑人金色,又被深邃而沉郁的冰蓝湮灭。
染白看向远处的人,见他一步步不疾不徐的走来,骨节白皙修长的手指还执着一把纯黑的伞,显着骨感更加漂亮分明的冷肃。
许是因为外面风雨太大的缘故,他身上氤氲着淡淡的雾气,细雨沾衣将湿未湿,有种朦胧的山水画感。
她含笑看着那样一副美人画,薄唇轻启,清冷又嗯雅致:“长官。”
柒昀微微颔首,淡淡应了声,走到了染白面前停下,这期间,始终没有去看清洁工一眼。
“这么晚,还不回去?”青年低声问。
“有事耽搁了,刚好实验上也有问题。”染白回答的轻描淡写。
弯腰驼背的老人莫约站在原地上沉默了几秒钟不到的时间,最终在两个人若无旁人,行如流水的交谈对话中有了动作。
他很轻很轻的抬了下头,那双眼睛被过长的刘海遮挡住了,脸上似乎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老人隐约可以看的清楚长官制服上的徽章,光芒镀上了惑人的金色,冷肃极了。
那瞬间折射出来的光几乎可以刺痛人的眼睛。
老人下意识的眯起眸子,闭眼了一瞬间,再睁眼的时候,已经重新低下了头,动作缓慢的转身离开,背对着灯光的方向,一步步走向昏暗中,始终没有露出那一张脸。
他瘦小的身影在灯光拉扯投影间显得斜长了许些。
柒昀笔直站在那里,不知何时,平平静静的望向老人离开的方向,眸色似化不开的深海。
不过一眼,柒昀就已经收回了目光。
“长官来这么做什么?”染白淡淡眯着眸子,推了推眼镜,唇角的弧度始终不变。
柒昀语气平平的回答,透着冰冷寒彻的程序感:“你一直没回来,也没带伞。”
明明是一句听起来很暖的话,可是由他说出来,不知怎么就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他看染白:“走?”
染白把玩着手中的U盘,很无所谓的嗯了一声。
实验室的门被关上,两个人渐行渐远。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当中。
雨一直在下,雨声似乎是可以敲击在人的心上,且还有变大的趋势。
柒昀和染白并排走在道路上,眼前是连绵不绝的雨水,延伸向远处,描绘出一副烟雨朦胧的画卷来。
夜色清寒。
青年单手给染白撑着伞,不偏不倚,刚好笼罩住女孩。
染白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着,镜片在雨水中氤氲了点朦胧的雾气,“长官来这一趟,就为这?”
同雨水瞬间落下的声意低沉清绝:“嗯。”
“任务真周到。”染白似笑非笑的,略微仰眸看向前方那深色的天空,桃花眼中印着那一场无休止的风雨,十分漫不经心的:“长官这样……怎么不二十四小时保护?”
柒昀的步伐并未停顿,他眼眸中冰蓝晕染,公事公办的说:“在一定范围之内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染白笑着夸赞:“可真敬业。”
两个人一路上的对话并不多,在寥寥几句之后,更多的时间是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