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很不开心,
所以不可以。
放纵……
一次就够了。
染白:“……”
她面无表情的用匕首无情推开墨离衍,“离我远点。”
墨离衍被推开,稍微停顿了之后,他注视着面前的公主,突地道,是没有任何预兆的突兀,如同无数次流星不经意间划破了永寂夜空:“泠白,本王喜欢你。”
又道:“泠白,我喜欢你。”
气氛在瞬间陷入了没有任何声响的死寂当中。
染白静了两秒,她眸色淡淡的看着面前的瑾王,是从初相识开始便从未变过的冷然矜贵感。
她忽然之间就笑了出来,一双桃花眼中是阳光也温暖不了的温度,容颜如画,眉眼恣意,嫣然唇角半勾起若有若无冷然的弧。
她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我——”
墨离衍就已经飞快的打断了,从容淡雅:“骗你的。”他同样笑了,“别信。”
既然已经知道答案,
他宁愿从未听到。
也还能给自己留个自欺欺人的假象。
染白没再说话,眸光幽冷,“墨离衍,你是真有病。”
这种说喜欢的谎话也能想的出来,就为了戏弄她。
呵。
谁知墨离衍却坦然自若的应下,“嗯。”
她是他的毒药,亦是他的解药。
冬日浅薄光晕勾勒着他的侧颜轮廓,淡冷而精致,他睫毛微垂,睫毛尖落了一层浅浅的金。
他的神情平静内敛,又冷酷凌厉,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会下意识的令人仰望,是从开始到现在的深不可测,风轻云淡的矜贵感。
墨离衍注视着染白,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比常人要漆黑三分,似浩瀚夜空,此刻只倒映着染白一个人的影子。
他说,一字一顿,从容冷肃:“再见。”
或许是,
再也不见。
话音落下,
瑾王未曾有半分停顿,他毫不犹豫的转身,从未回眸,在几个瞬间翻窗离开,亦如来时悄无声息,背影永远笔直孤挺。
那一天。
已是冬末。
仍旧下起了大雪,凛冽寒风呼啸着,卷起漫天风雪迷了人的眼,所有的视线皆被那白雪皑皑所占据,倾覆了山河,倾覆了天地。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那仿佛是一个很平凡的冬日中普普通通的一个夜晚,却血染了山河。
是个深夜,惨淡冷白的月光铺就开来,墨离衍在书房中,身着黑色锦缎衣裳,始终是不慌不忙,从容矜贵的模样,他垂眸看着那一张皇宫各个军事点的地图,不知想到什么,似是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他们离开了吗?”
初七明白,
主子说的是韩国等人。
如今大楚如此之乱,再停留下去,恐惹灾祸,离开是最正常不过的决定。
初七恭敬禀告道:“今日已经从驿站离开了,按照主子的吩咐,暗卫六队全力潜伏暗中保护泠白小姐的安危,直到一路护送至韩国。”
得到了答案,墨离衍稍微沉默了两秒,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长睫垂落下阴影,左手不动神色的收拢在袖口中攥紧。
初七郑重其事:“请主子放心,倘若出了意外,即使暗卫六队全部覆灭,也定然保泠白小姐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