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微凉的触感,肌骨细密的颤栗。
墨离衍稍微眯了下眸,眸色阴沉冷戾的可怕,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运功,有尖锐的刺痛感冲撞着经脉,引起五脏六腑的绞痛,他却无所顾忌,丝毫没有就这样束手就擒的意识。
“别费力了,解不开的。”染白平静的看着这么一幕,白皙指尖擦过从皇子唇角溢出来的血液,“何苦呢。”
“所以?”墨离衍明晃晃的冷讽看着她,寒戾逼人:“你想做什么?”
染白稍微停顿了少顷,攥着匕首的力道因为蛊毒毒性蔓延的撞击而狠狠颤了下,撕裂般的绞痛令人血涌骨裂,她勉强咽下几乎涌出喉咙中的鲜血,清楚自己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只是低下眸,泛白的唇瓣落在墨离衍的锁骨处,轻吻了吻。
冰凉的气息和陌生的触碰,让墨离衍眼底除了阴冷的戾以外,更多了几分丝毫没有遮掩的厌恶。
“可能有点疼,不过没关系,你且忍忍,很快就好。”她呢喃着说,拿着匕首的力道不断的缩紧,手心泛起深刻的红。
墨离衍很快就明白了染白深夜拿着匕首给他下药,闯入他寝宫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夜半冷雨敲窗,疾风暴雨,铺天盖地之势,噼里啪啦的撞击在窗户上,无情的抽打着天地。
匕首刀刃锋利无双,闪烁着渗人的银光,眨眼间就可以夺人性命,映在了墨离衍眼底,晃出无数尖锐破碎的光片。
然后,
染白就拿着那一把匕首,刀尖抵在了墨离衍白皙凌冽的锁骨上,因为用力而渗出了接连血珠。
她并没有在乎墨离衍会不会疼,也没有去管墨离衍的死活,只是很专注,很固执的攥着匕首一刀又一刀的狠狠划刻在年轻皇子的锁骨上,如同在雕刻着一个艺术品般,斯文又优雅的漠然。
匕首硬生生的划破了血肉,接近于森森白骨,在锁骨上雕刻出锋利流畅的笔画。
光线昏暗,
剧烈的疼痛胜过凌迟般铺天盖地的袭来,汩汩鲜血疯狂的从那匕首划刻的四周汹涌而出,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大片大片的鲜血顺着墨离衍的锁骨流淌着,在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了某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那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匕首,染红了少女纤长的手,也染红了墨离衍的衣裳。
墨离衍骤然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指关节因为疼痛和用力而绷出骇人的森然之色,他眸光阴鸷寒戾,像是世间淬了剧烈毒药的刀刃,翻滚着近乎毁天灭地的冰冷阴郁,每一个字从唇齿间吐出来,都像是硬生生擦过刀刃见血般渗着无法遮掩的戾气:“泠白,你找死!”
染白的动作从始至终都很平稳,流畅,即使全身都侵着血般搅碎的疼痛,可她还是能忍着,苍白固执着侧颜,死死锁定住自己雕刻而成的画面,拿着匕首没有半分停顿犹豫的划刻着。
每一刀,
刻入骨肉。
锥心刺骨的剧痛。
终于,
完成了。
在年轻皇子左肩锁骨处,有一个很深刻的烙印。
是硬生生用匕首划刻上去的字体。
白。
是永远也无法磨灭的存在。
染白半伏在墨离衍身上,眸中阴影缭乱,黑雾萦绕,仿佛最深不可测的漩涡。
她很满意自己的作品,神情中是极端又病态的愉悦,低低的溢出来了笑声,甚至于温柔的轻吻着那个用尽了平生执念所雕刻而出来的鲜血淋漓的字,染血的唇瓣抵在墨离衍耳边,哑声平静:“瑾王往后余生,便和这个烙印一起度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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