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一会儿,连翊向她弯了弯漆黑的眸,一派认真的问:“你想吃糖葫芦吗?”
染白:“……”
“不想。”
“哦。”连翊反应平淡:“我想。”
少女声线慵懒而清透,融着那一缕光线缠缠绕绕的飘进了连翊耳畔旁:“那就买。”
连翊让染白站在原地等他。
染白看着雪衣公子宛若谪仙般清贵出尘的背影,没有半分烟火气,然后她试着想了想一下连翊拿着糖葫芦的样子。
嗯。
有点萌。
红衣少女意兴阑珊的站在街道旁,垂下了眸,百般无赖的用着长靴鞋尖踢着道路上的一颗细碎石子。
石子滚啊滚啊,最后停在了人流聚集的地方。
染白拧了下眉,隐约能听得到那边的哭诉声音。
她不感兴趣,就停在了原地,换了一颗石子继续玩。
满天不知何时乌云密布,天空犹如被漫天的青布覆盖,灰暗晦涩。
闹市区,人流攒动,行走匆匆,躲避即将到来的风雨。
一个容貌清秀姣好的少女头带孝帽,身穿素白孝服跪在闹市场里一角呜呜呜哭泣。
行人不顾即将到来的阴雨纷纷来到近前围观。
少女边哭边诉说,一双水灵灵的杏眼雾气氤氲,自有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韵味:“父亲因病去世,家中欠下不少外债,今天没有能力为父亲下葬,只求好心人帮忙,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愿卖身葬父,希望父亲泉下有灵,保佑好心人福寿安康。”
女孩哭的哽咽不已,一字一句情真意切,路人看到心酸纷纷落泪。
怎奈贫困度日,无法出手相救。
纷纷站在那里小声谈论,叹息声一声接着一声。
“哎呦喂,哭的好伤心难过,我都心疼了。”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远及近的传来,一个锦衣华服的少爷慢悠悠的来到跟前,停下,语气轻佻。
女孩名叫黄莺看到来人,止住哭声,低下头沉默不语,但是双肩还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
围观群众也不禁哎哎叹气。
原来来的那个人是此地无人不知的恶少,县太爷的公子哥。
名叫孙介荣,此人胡作非为,打架斗殴强抢民女,早已是声名狼藉,臭名昭著,路人避之不及。
“黄莺啊,我之前就看好你了,你跟我走,你父亲的身后事交给我出手,保管弄的妥妥帖帖。”孙介荣伸手就要拉黄莺,色眯眯的视线不停的落在女孩身上。
黄莺也知道孙介荣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身体瑟缩了一下,眼底厌恶,身子就往旁边一侧,躲过伸过来的手。
这个孙介荣哪里是一个懂得进退有度的人,再次伸手去抓黄莺的胳膊。
别看这个小姑娘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也是一个性格倔强的丫头。
黄莺后退站起来,咬了咬苍白的下唇,最后还是大声道:“不麻烦孙少爷了,您身份高贵,何必管我的事情。”
孙介荣不管三七二十一,冷笑了一声:“不是你想怎么都可以的,现在是我说的算,乖乖的跟我走,有你的好日子。”说完之后,他向身后的随从挥了挥手示意,直接把黄蓉抓走。
那几个随从得到主子的示意,立刻上前一步,包围了黄莺。
拽着黄莺的胳膊就往前走,不管不顾别人的不情不愿。
黄莺不断挣扎着,可是一个身娇体弱毫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能是好几个成年男人的对手男人,只能哽咽着喊道:“我不要和你们走,我不要和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