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账?去到哪里都有异族找她算账,刚开始还能记得一两件,时间久了就不知道哪件是哪里了,而且不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看着她一脸懵懂,倒显得他斤斤计较,迅飚顿时气结。
“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喝?能喝的?她总不会请一国之君喝白开水吧?
这里是酒馆,霆霓会选择来的地方,不是因为他想来,而是非要来不可,他在等迅飚,迅飚喜欢喝酒,是……酒?
莱克格斯酒杯!
从霆霓那里得来的宝贝。
“你还记着啊?果然很闲。”
说起那时的事情就丢脸,他堂堂风之国的王竟然着了人类的巫术,不过她到底给他喝了什么,那个味道是无论轮回多久都忘不了的甘甜。
“你那天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酒?白兰地?金酒?里面加了蟑螂的触须,螳螂的粪便还是蝙蝠的胸毛?”
他平时都吃些什么东西进肚子?玥匪夷所思的不觉后退,刚好撞到雯身上。
雯凑近她,小声解释:“四夫人听闻是位巫食药师。”
那是什么?
“你尝到那么多味道?离酒神应该不远了,为何没有上天?”什么蟑螂、螳螂……
什么!
迅飚猛地拍案而起,如果不是念在她是个女的,早甩她出去了。
“那是鸡尾酒。”一边观赏一国之君的失态,一边吃葡萄的巫女也见好收,老实回答。
“你调的?”霆霓惊讶地问。
“留守的巫女要负责喂养动物们,调配各种食材,对于每个巫女都是必须懂的家务。”遇上嘴刁的动物,份量偏差一点都拒食,鸡尾酒这种简直是小儿科。
所以把迅飚当成动物喂养了。
“霆霓,你也知道?”
鸡尾酒,那是以多种烈酒为基酒,再配以果汁、苦精、可可等其他材料加以搅拌或是摇晃配制而成的,每一口都是截然不同的体会,也永远找不到相同的两口。
对于枯燥、永远缺乏变化的生活来说,那简直像毒一样,所以迅飚才会欲罢不能,直至沉沦深处。
“那就是,不可能再尝到的意思?”
“那是一种不受任何限制的生命之泉。不受桎梏的事物,和自身的创造力、思维的多样化有关,你可以创造只属于你的那一部分,或是有幸尝试到别人手中凝聚的生命之水,不过那有如流星一样,是捉不住的,稍瞬即逝的幸福感。“
“一个黄毛丫头说什么幸福感?”
她笑。
“不说这个,不如迅飚陛下来说说,你追踪跟踪者到什么地步了?”竟然被山羊咬住屁股,就是说被跟踪者逃走了,真差劲,既然他不觉羞耻,她也大方的问,“你这身惹人注目的行头,只是为了充分说明,你毫无诚意,或者是智商很低。”
迅飚凑到她跟前,竖起中指。
“你那是对默默守护你们的人的态度吗?”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们进行默默守护的?”
说到这个,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迅飚身上,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会有人喜欢被跟踪的感觉。
“从,从石林出口开始!”没发现吧,迅飚骄傲地抬头炫耀。
霆霓蹙眉,完全没有发现,迅飚技高一筹。真是的,如果他能发现,那时就可以把狼蛛的报酬拿到手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石林开始,也罢,那个一点都不重要。
她抱起山羊离座。
“我先去休息了,各位慢用。”
看着快到屋顶的空盘子,在说话的时候,她嘴巴半刻也没有停下来。
回到客房,她才放下山羊,手里多了一片黑色的叶脉。
“当时看到了什么?”
——一道耀眼的金光,当我往光的方向张开嘴巴,就发现咬住那个臭熏熏的屁股。
耀眼的金光?
——这是从跟踪者身上掉下来的?这是叶脉?
“很像,但不是。这是羽毛。”她拿着那片叶脉在空气中来回扇动,黑色的块状物如漆般从叶脉上剥落,掉落地上化作一股邪气。。
她感到手腕痒痒的,把衣袖往上一折,衣袖边缘沾了几颗金色的磷粉,这是从看守人身上粘下来的。
他从狼蛛的蛛丝里挣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