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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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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梅臣忍不住打断了皇帝的偏袒,急道:“此事必然是怀义王所为,陛下何故如此糊涂?”

宿抚走到越梅臣身边,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朕如何不知这毒是承安下的。”

越梅臣脱口而出:“那您还维护他?”

“但是你查了个水落石出又能如何?”宿抚问他,“朕今年不能杀他。”

越梅臣的注意力忍不住被那个限定的“今年”夺走,他沉默了一下,但仍坚持道:“不查清此事,臣担忧陛下安危。”

宿抚掌权多年,除了战场上刀剑无眼,遇到的最致命一刀就是越梅臣自己谋划的,闻言不免有些想笑。

但他现在多少也养出几分城府,面上不露分毫,还能宽慰越梅臣道:“朕要杀应承安,一壶鸩酒,三尺白绫,哪个不是一句话的事。可朕要清理世家,反倒要耗费千句、万句,而仍不知能成否。”

越梅臣隐约明白了宿抚的意思,他眸光闪烁,低声问道:“可是要嫁祸……”

宿抚舒出一口气,抬手止住了越梅臣剩下的话音,吩咐他道:“烦请越卿严查宫禁,凡证据确凿者,朕允你先斩后奏。”

越梅臣拱手应是,宿抚上了台阶,铺开一张空白绢轴,当即手书诏令。

这算是宫内之事,不必过内阁,只需留下副本,宿抚写完后盖印,便有人拿去誊抄,而后又送回书桌上。

宿抚把诏令丢给越梅臣,雁探司副使捧着诏令屈膝应诏,宿抚叫他起身,又问道:“应承黎有消息了吗?”

“还未有确切消息,”越梅臣回答,“上一次收到信报是在昨日,说是他已经快马加鞭,渡过沅川了。”

宿抚坐在书桌后,闻言往前倾了,十指相扣拄着下颌,沉吟道:“如今朝中仍偶有变故,但朕最迟等到明年春渡沅川,久之民不知朕。”

他将心思透露些许就闭口不言,示意越梅臣退下,抬手取来一张新纸,提笔写道:九月十七申时一刻。

片刻后新君深吸了一口气,将算姻缘、合八字的荒唐想法收回去,打开左手边抽屉中的木匣,垂眸凝视了早已准备好的贺礼片刻,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咽喉。

九月十七,应承安而立之年。

今年只有一份来自宿抚的贺礼和一碗卧了荷包蛋的长寿面。

也不知宿抚究竟是多怕他短命,面条抻得极长,应承安埋头吃了半晌还不见头,又不好一口咬断,简直痛苦不堪,不免觉得他惺惺作态。

好不容易吃完了长寿面,宿抚又递来一个木匣,应承安接过来放到桌上,随口道:“什么东西?”

宿抚回答说:“一块玉佩和一杆谷穗。”

玉佩做贺礼并不出奇,谷穗倒是少见,应承安不由得重复了一遍:“谷穗?”

“祭社稷时南面送来的贡品,穗结六十三籽,朕想着是承安之功,便扣了下来,”宿抚低声说,“不过也只留下一穗赠给承安,余下都被工部讨去做稻种了。”

应承安情不自禁地说:“若能育成……便是只有一半籽,”他面上流露出了心驰神往的神色,“那也是万代功业。”

宿抚没有做声,片刻后应承安后知后觉地领悟到了他的意思,惊愕道:“你说将它赠我?”

宿抚似乎不敢看他,他低着头,目光落在被应承安吃空的碗上,不知自己眼含笑意。

他踟蹰地说:“朕欠承安。”

应承安回答道:“史书只会记你相让之名。”

话虽如此,他仍忍不住当着宿抚的面打开木匣取出谷穗,小心地捧着,爱不释手地看了半晌,才将谷穗递给了宿抚,展颜笑道:“心意我领受了,这穗也拿去工部育种吧。”

宿抚小心翼翼地接过谷穗,应承安看了一眼他的动作,收回目光,想着既然木匣已经打开,便顺手把压在绸缎中的玉佩也取了出来。

相比谷穗,玉佩实在是太过寻常,因此他只是漫不经心地低头一瞥——

玉佩上有一条四爪金龙,由上好的和田玉切割打磨而成,上面的雕工却拙劣,是先皇在册应承安为太子时为他亲手雕琢,他自受封太子就随身佩戴,至废太子的八年间从未离身。

应承安愣了片刻,转过身去背对宿抚,半晌无声。

宿抚干巴巴地解释说:“我想着先皇既是被补骨脂所害,此前诸般往事,承安或许心结稍解……你别哭。”

他犹豫了一下,把袖中的方巾递给了应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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