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得到她肯定答案的老者,越发兴奋,鼻子下的胡子翘的更加厉害了。
花二无语,暗忖,老头什么时候结交了这么个人物?她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她没在老头儿身边之前就认识的?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她并没有直接询问,而是将老者请回了位子上,还是让他先冷静冷静吧,不然看他这样子等会若撅过去了,那她花二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着花二和老者之间眼神的一来一往,吴臧生也一脑门的问号,他们这是?
也不知道这斗茶的情况到底如何?
向自己的位置而去,老者已经收回了刚刚面对花二的表情,只是神色中还是残留了些激动。
吴臧生暗暗观察着老者的神色,以他多年来长期与人打交道的经验,还是看出了几分端倪,心中暗忖,难道这是赢了?不过这结果对他来讲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感觉他有点激动?
待老者刚刚坐好,吴臧生便将头凑了过去悄声问道“玄老,不知结果如何?”,老者姓玄,只见他一脸漠然,说出了一个让吴臧生这一辈都觉得不可能发生的答案,“输了”老者语气平淡没半分不忿。
“什么?”输了???吴臧生这下彻底震惊了,古树茶输给了银针?这还是其次。而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玄老这位京都数一数二的茶道大家,居然输给了这个毛头小子?
玄老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你别不服气,不仅是我,就算是清松寺那位来了,也得输。”,哼,你小子若要知道那孩子师从何人,就会知道赢对那孩子来讲是多么理所应当,要是那孩子输了,那才奇怪。
什么?吴臧生现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清松寺住持啊,开宋王朝鼎鼎有名的茶僧,曾经被皇室称赞:当属天下茶道第一人。
虽然清松寺那位从未承认过,但这美喻却是被天下茶道中人心中所认可的。
而玄老与清松寺那位,素来要好,互引为知己,他们之间都是知根知底的,而老者如今这样说,那定也是不会错了。
虽然如此,吴臧生还是上前,端起了其中一杯,尝了尝,茶水入口的那一刻,只见他身子一僵,神色震惊,旋即苦笑,他终于明白了那和尚说的话。
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这茶,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任何一句华美的辞藻都不能完美的形容这茶带给他的感受。
抬头看着花二,他突然明白,清松寺那位为什么从未承认过那茶道第一人的称呼,原来真的不是他在谦虚,而是在这江湖之中,卧龙藏虎之辈大有人在,真是……后生可畏啊。
随即他又感到庆幸,还好,未被京都的虚名冲昏了脑子,也许真的只有跳出了舒适圈,才能看到另一种光景吧。
在京都开臧生茶馆这么多年,他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斗茶,输的次数极少,而这一次,他输的心服口服。
他苦笑,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臧生茶馆以后怕是与这茶镇无缘了,茶镇茶馆本来就多,而他这一次斗茶就是在赌,赢了,一炮成名,输了,谁又会光顾一个输了的且根基不稳的新茶馆?自己还是太急了啊,吴臧生扼腕。
眼神定定的看着花二,拱手,“花老板好技法,这一次......”,还未将那句输了说出口,便被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少年所打断,“这一次斗茶,就算打了个平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