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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后,依旧是在承德的房间内,刚动一下,我身体的每一处便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青儿在我床边,还有碧玉跟翠红,全都一起团着我。
我莫名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刚动了两下,青儿便双膝跪在了我床前,她哭着说:“小姐,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您,您责罚我吧。”
接着碧玉跟翠红一起跪在我面前,大哭。
我有些没明白目前的情况是怎样,我只是有些出神的望着她们,青儿见我不说话,朝我扑了过来,她扑在我身上说:“小姐,您说话啊,您别不说话,您别吓我们。”
我麻木的坐了一会儿,接着袁太太便带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得满面春风问:“清野,你醒了?”然后她在我床边坐了下来,拉着我的手问:“感觉怎样?”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青儿她们一眼,青儿的哭声越发大了。
袁太太也不理会丫鬟们的哭声,便对一旁跟着的老妈子说:“把药给我。”
那老妈子暧昧的笑了笑,便把药碗给了袁太太,袁太太从她手上接过,她用勺子搅拌了几下说:“这是娘专门找人熬的,听说很补身体,你乖乖喝了。”
她大约是觉得有些烫,接着又吹冷了些,亲自喂到我唇边笑着说:“喝吧,温热着呢。”
这时候,一旁跟着的老妈子无比喜庆的插了句:“少奶奶可要好好喝啊,这汤药可要一滴不剩的喝完,将来啊能够生个大胖小子呢。”
她话刚说完,我反手把袁太太手上那碗汤,用力的往地下狠狠一甩。
那只描绘了百子图的碗,在地下翻来覆去的颠腾了两下,最终归于寂静,黑色的药汤在朱红色的地板上,映衬得如血液一样黑红,整个屋内鸦雀无声。
袁太太看向我,她没有发气,而是继续笑着问:“怎么了?是不是味道不好?我让人再去熬过一副,给你加点冰糖在内,可好?”
我不想听任何人说话,此时更不想看到任何人,我抱着脑袋,死死抱住自己的脑袋,说了一个字:“滚。”
袁太太还想来碰我,我反手将她的手一甩,对她大喊:“滚啊!”
袁太太被我的神色吓了一大跳,有些不敢再靠近,青儿跪在袁太太的身下,拖着她衣裳说:“袁太太,我求求您先出去吧,我求您了,小姐现在受不得刺激了,我求您了——”
袁太太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好玩的,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我安抚的笑了笑说:“那……娘就先走了,清野,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或者不舒服的,可一定要和娘说啊。”
接着,她拉着老妈子迅速从房间内退了出去,一步都不敢停留。
碧玉跑过去将门给关上后,青儿抱着我大哭说:“小姐,您别这样,这种事情是迟早的,既然已经发生了,都无事于补了,您说话好不好,和我们说会话行不行?我求您了。”
我只觉得头疼欲裂,我死死的摁住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我对青儿说:“不,你先让我休息一会儿,我头有点疼。”
青儿还想说什么,一旁的碧玉拉着她说:“青儿姐姐,咱们先走吧,让小姐一个人静一静。”
青儿没有动,只是哭红了眼睛,抽搭着看向我。
我觉得这头疼仿佛像是要了自己的命,我用被子将自己死死蒙住,青儿想要来拽我被子,我在被子内发出一声尖叫,青儿吓得一愣,哭着问我:“小姐您怎么啦?小姐,您别吓我。”
我抱住脑袋在床上打着滚,我声嘶力竭的说:“你们不要管我,你们快出去!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静一静!”
接着我用手抓着自己头皮,我用被子死死箍住自己的脑袋,我疯了一样在床上来回颠倒着,哭着,尖叫着。
后来,她们还是没有走,她们满是怜悯的眼神,她们讨厌的哭声,以无数倍放大充斥在这间屋子里,我抓起床边上的香炉,床边上的水壶,床边上的剪刀通通往地下扔,咆哮着说:“滚啊!都给我滚!通通给我滚!”
她们从来没见我这样过,哭着不敢靠近,我闹到没有力气了,我跪着趴在床上抱着脑袋,扭曲着脸哭着说:“我求你们了好不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我求求你们了……”
碧玉见我状况不对,赶忙拉着已经乱了分寸的青儿说:“青儿姐姐,我们还是先走吧,让小姐先静一静。”
翠红也是一个拿不定注意的人,在一旁哭红着双眼,闷着声音说:“走吧,我们先出门。”
青儿明显没了主意,见碧玉和翠红她们都如此说,便也不敢再多言,快速将地下剪刀拿起来后,便被翠红她们拖出了房间,门被她们轻悄悄带关上。
这间屋子这才彻底安静下来,我睁大双眼瘫在床上,我看见头顶有一只蚊子在嗡嗡的飞来飞去,外面的蝉鸣声让此刻的我,想掐死自己。
我从床上爬老下来,在一地的凌乱上搜寻着什么,最终我找到了只裂开的百子图碗,我将碗用力的往地下一摔,那碗便四分五裂。我捡了一块最尖锐的碎片,喘着气割向爆着青筋的手腕,我用力的往下一摁,死死的摁住,我感觉到那些痛楚,随着手腕分别输送到五脏六腑,如此之痛快。
那些血顺着我的手臂蜿蜒的往下流着,我笑了出来。
我瘫在了冰凉的地上,任由那些血从我身体缓慢流出,流向地板的各处,我抬头望着上方的灯,那只恼人的蚊子撞在灯上后,便被电流噗呲一声,触了下来,不知落在哪一处角落。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冷笑着。
接着,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那扇被人紧闭的们忽然被人用力推开,一片白光倾泻了进来,青儿一声尖叫:“小姐!”
可是,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答应她,我只想休息,好好休息,后来,昏昏沉沉的,好像又坠入了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片黑暗里游荡了多久,浑浑噩噩,像是一缕幽魂,我不断的在心里问自己,我死了吗?我好像死了吧?死了真好。
忽然又是一片白光从黑暗里罩了上来,我被一股力道拉了回去,再次醒来,是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的。
门外有个陌生的声音问:“太太,要不要派人去通报给穆府?这样下去不行啊,人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向穆家那边交代。”
接着又是袁太太王鹤庆的声音,她声音里略带点恐慌说:“不行不行,如今人成了这样,现在去告诉穆家,那才是真的不得了,最起码等人醒来,好点再说。”
紧接着王鹤庆又说:“没想到这个陆清野,性格竟然如此之烈,我想着只要她和霖儿同了房,就会好些,没想到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那人说:“太太手段用错啦,不清不楚情况下,这相当于**,她是个世家小姐,怎会受得住这样的侮辱。”
袁太太说:“我这不是为了她和霖儿好吗?她久久都不肯同房,要是按照她自己的意愿来,估计这一辈都不可能。”袁太太叹了口气说:“唉,罢了罢了,反正事情都这样了,干脆一不做二休,就算她再怎么不肯,如今也是我家霖儿的女人了,假如有这个好运气怀了孩子,她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那人也叹气说:“也只能如此了,太太我们快进去吧,免得她醒来,又闹。”
袁太太:“哎。”了一声。
紧接着那扇门便被人给推开,我重新闭上眼,两人见我没有醒,都松了一口气,又悄悄说了一会儿话,没多久,门又被人推开,袁霖从外头走了进来,他开口问袁太太:“娘,她怎么样了?”
袁太太说:“人还没醒呢。”
袁霖来到了我床边看了我一会儿,我猛然睁开了眼看向他,他被我忽然睁开的眼睛吓了好大一跳,愣愣的看向我。
袁太太起先还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当即便问了袁霖一句:“怎么了?”
然后见我睁开的眼睛,她也吓了好大一跳,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尴尬笑着说:“清野,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接着袁太太推了推袁霖,袁霖有些不敢看我,梗着脖子生硬的扭过了头,袁太太见他站在那里不动,又推了他一把,袁霖只得走上前来问:“你……没事了吧?”
袁太太见我不说话,又推了袁霖一把,袁霖只能又问:“你饿不饿?”接着,他立马拿起一旁的糖水,略显得有些紧张说:“我喂你吧。”
袁太太松了一口气,便悄悄拉着一旁的老妈子,对袁霖说:“霖儿,你好好照顾清野,妈还有点事,就先出去了。”
接着袁太太很快就离开了,剩下我跟袁霖。
屋内一时寂静,袁霖见我只是盯着他不动,他咳嗽了两声,又问:“喝不喝?”接着,便想来扶我起来,不过在他即将扶我起来时,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极其清脆的一巴掌。
袁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他看向我,却没有生气。
好半晌,他才说:“这是迟早的事情,你恨我也好,怪我也罢,已经成为了事实,谁都改变不了。”
我说:“你当我是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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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袁霖解释说:“我没这个意思,总之,我……”他说:“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和你一笔勾销。”
我冷笑的问:“你打算怎么和我一笔勾销?我之前和你有过什么吗?需要和你一笔勾销?”
我摇晃着身体,用手臂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说:“你以为是我非要嫁给你吗?你以为是我死赖在你们袁家,阻碍了你娶别人的吗?你告诉我,除了在那天晚上我扎了你一刀以外,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和你的母亲,竟然联手用这样的手段来对待我!”
他被我咄咄逼人的眼神和咄咄逼人的话,逼得往后退了一步,他终究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他冷笑了一声说:“是,你没有错,那我又有什么错?娶你难道是我愿意的吗?既然我们已经结婚,那就是木已成舟,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
他将手上的糖水碗,往桌子上一放,扣住我的手说:“总之这次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用那样的手段来对待你,不过,现在你既然已经和我有了夫妻之实,那我就会好好待你。”
我将他的手狠狠甩开,冷冷看向他问:“你要怎么好好待我?替你生儿育女吗?”
袁霖说:“你如果不想生,那就不生也罢。”
他说完,便又说:“总之现在你先冷静一下,之后我们再聊也不迟。”
接着,他再次拿起那碗糖水放在我手上说:“你先喝完,我等会儿再来看你。”
他起身从我房间内走了出去,我将那碗糖水往地下用力一摔,我撑着身体在那喘着气。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竟然冷静了不少。
袁霖离开没多久,青儿和碧玉便走了进来,她们两人眼睛依旧红红的,进来又跪在了我床边,青儿哭着说:“小姐,你罚我们两人吧,那天是我们没守好您,是我们大意了。”
我麻木着脸看向她们,青儿见我不说话,哭得更狠了,她握着我的手说:“小姐,您和我们说会话吧,求求您了。”
碧玉也跟在一旁哭。
莫名的我很想笑,见她们哭成这样,我将青儿还有碧玉从床下扶了起来说:“我又没死,你们哭什么。”
我替她们两擦着眼泪说:“这样的事情怪不了你们,连我自己都防不胜防,何况是你们,你们也确实说的不错,我和袁霖既然已经是夫妻,说再多也无意义了,你们先告诉我,你们那天进来我房间时看到了什么。”
碧玉有些不敢说,我看向了青儿,青儿犹豫了会儿,才哭着说:“我们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姑爷从您床上下来,然后、然后、您……”
我说:“我怎么了?”
青儿哭着说:“您、您赤身**的躺在床上,地下面是您的衣服,然后……”
我很平静的问青儿:“然后什么。”
青儿说:“然后没多久袁夫人他们就进来了,她还警告我们说,这件事情不准告诉穆家那方,不然就会在这杀了我和碧玉还有翠红。”青儿哭得抽搭不止说:“所以、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后、之后一直等您醒了过来,再之后的一切就是这样。”
我撑住床的手软了软,人差点摔回了床上,青儿慌了一下,大声问:“小姐,您没事吧。”
我死命撑住身子,抬头闭着眼,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说:“好了,我知道了。”
青儿怕我又会想不通,哭着说:“小姐,不管如何,我们先回金陵城再说,倒时候到那边,先生定会替我们讨回公道的。”
我疲惫的说:“找他有什么用,他能够做什么?替我讨公道?难道你们忘了是他亲手把我送进这所地狱的吗?”
我虚弱的笑了笑,流着眼泪说:“事已至此,找谁都没用的。”
青儿说:“可是、可是那袁夫人的手段太过卑鄙,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您。”
我说:“又如何,只要她成功了,再卑鄙的手段也是手段,所有人都只看结果,这不是更好吗?往这段美好的婚姻上,又添加了一笔。”
我不知道那几天的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浑浑噩噩,吐了又呕,几乎整日缠绵在床榻上下不来床,袁家找来了好几个医生替我检查,也不见我有任何的好转,更加也查不出任何毛病。
袁成军知道这一切后,当即便来看我,见我如此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去后,听人说,袁成军和王鹤庆大吵了一架。
具体到底在争吵什么,没有人知道。
没过几天,袁成军又来了一趟我房间,当天我房间内一个人也没有,他坐在我床边对我说:“清野,爹知道这件事情,你受委屈了。”他叹了一口气说:“但你也勿怪你娘,虽然她行事糊涂,可终归是为了你和霖儿好。”
我知道袁成军这次来看我,必定不是单纯的来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所求,果然下一秒,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既然已经彻底成为了我们袁家的媳妇,爹希望你今后能够好好和霖儿相处,昨天我也问了他,他说以后会对你好的。”
接着袁成军又说:“可是这方面的事情,爹也希望你明白,为了两家的和谐着想,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果然转了这么久的圈,来到了正题,大约后面才是袁成军想说的吧。
他说:“为了我们两家的名声着想,爹希望这件事情你别说出去,若是问起,就说你和霖儿是自愿同房的,若是让外面的人知道真相,我和你姐夫的脸面,都没地方挂。”
他等了一会儿,见我还是不动,又问:“清野,你可明白爹说的话?”
我靠在床上,笑着说:“爹是让我不要和穆家说,我是被袁太太设法让袁霖**的?”
大约是**这两个字有些不好听,袁霖皱了皱眉头说:“你和霖儿本来就是夫妻,何来**二字?清野,我知道你向来和你那些丫鬟们要好,这件事情是她们没护住你,若是你不答应,爹自当替你主持公道,拿你那三个丫鬟替你赔不是。”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明里是主持公道,暗里却是威胁,是压迫。我怎么会忘,袁成军是何等人物。
他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不肯,那不就等同于逼他杀掉我三个丫鬟吗?
我笑着说:“青儿她们确实有错,不过错也不在她们,您说的对,这件事情传出去确实不太好听,穆家那边您想怎么交代,那便怎么交代吧。”
袁成军听我如此说,他终于满意的笑了笑说:“你嫁来我们家之前,你姐夫一直说你难以管教,性子野,在我看来,那倒未必,反而通情达理的很。”
我笑了笑说:“是爹高夸了。”
之后,袁成军又问了我一些别的,我们随便聊了几句,他也没有长久的停留,很快便出了门。
袁成军走了没多久,晚上袁霖又来了我房间一趟,当时青儿和翠红她们都满脸警惕看向他,生怕他又会对我做出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可袁霖却只是走到我床边,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雪白的兔子,那兔子一下从他手上蹦到了我怀里,他笑着说:“我刚才上山打猎抓的,这兔子刚足月,还有七只小的被我关在了这寺庙的柴房,你要是喜欢明天我带你去看,你先拿这小的逗着玩。”
从我醒来后,这袁霖就跟转了性子一般,也不出言讽刺我了,竟然如此好生和我说话,还给我抓了只兔子,不仅青儿她们没料到,连我都没料到。
袁霖说完后,也不等我回复,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他刚走了没多久,青儿一把将门给关住,朝我走了过来说:“小姐,这二爷这段时间是不是中邪了?怎的竟然变得如此好了?”
那只小兔子一点也不怕人,浑身雪白,在我床上蹦来蹦去。
碧玉笑着说:“说不定是被我家小姐所折服了呢,自从那天起,二爷就对我们小姐不一样了。”
碧玉刚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用手捂住嘴巴。
青儿看了她一眼。
我也并未在意,随手把那只兔子抓住,往地下一扔说:“脏死的东西,也往我床上扔,给我扔出去!”
那只兔子被我甩在地下后,翻腾了两下,便又开始在那蹦蹦跳跳。
过了一会儿,我又说:“不,碧玉,拿出去宰了。”
碧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她有些于心不忍,甚至是下不去手,她刚想说什么,我想了想又说:“算了,何必为了他去伤及无辜,拿出去丢了吧,他若是问起来,就说我吃了。”
碧玉这才松了一口气,迅速抱起那只兔子,出了门。
第二天,果然袁霖来了我房间,手上还带着兔子专吃的草,在我房间内巡视了一圈,一瞧,见没有兔子的身影,便抓住碧玉问:“兔子呢?”
碧玉正替我端着洗脸水,低着头,结结巴巴说:“兔子……兔子……”
我坐在梳妆镜前,把头上的簪子往一旁一丢说:“被我吃了。”我指了指桌上的食物说:“在那碗爆炒兔肉里。”
袁霖冲了过去,立马将碗端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又愤
怒的侧眸看向我说:“你要是不喜欢还给我就是,你为什么要把它杀了?”
我没料到袁霖竟然还有如此怜悯之心,我以为他这种人早就杀人如麻了呢,我笑吟吟侧脸对他说:“你送给我,自然就是我的,你管我拿来做什么?”
袁霖将那碗爆炒兔肉,往桌上用力一放,他扭过头来问:“你就那么讨厌我?”
我漫不经心的对着镜子描眉说:“目前而言,是这样没错。”
他气冲冲冲了过来,一把将梳妆镜前的化妆品往地下一扫,然后指着我说:“陆清野!你不知好歹!”
接着他便愤怒的从我房间离开。
正好在门口撞到了王鹤庆,把王鹤庆的身子撞得连连往后退,王鹤庆回头唤了句:“霖儿……”
可是袁霖也没有理她。
王鹤庆见状,便朝着我走了过来,看到地下一片狼藉,当即便哎呦大叫了一声,让丫鬟们快把地下的东西捡起来,整理干净。
没多久,她便又笑得慈祥问:“清野,最近还想吐吗?有没有想吃的?娘去给你做。”
对于王鹤庆的到来,我只是冷笑了一声说:“您最近真是好闲啊,隔三差五往我这边跑,我有没有怀孕才是您更想问的吧。”
我阴阳怪气的话语,让王鹤庆好半晌都没说话,不过,过了一会儿,她又笑着说:“清野,你就别怪娘了,娘也只是关心你。”
说着就想来握我的手,我将手从她手心中抽了出来说:“不用了,您出去吧,我并不想见到您。”
青儿这时候收拾好了地下的东西,走了过来说:“袁太太,您还是走吧,小姐不太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