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在墙内,隐隐听到利剑刺入肉体的声响,既凌厉又狠辣。
随即便听几声躯体砰然倒地的声音。
那些人死得无声无息。
司徒焰很快就回来,手中提剑,剑尖滴着血。
他见曲嫣直盯着他的剑,以为吓着她了,开口道:“莫怕,那些人罪有应得,是道上收钱杀人的杀手。”
曲嫣摇摇头:“我不怕。多谢司徒公子出手。”
司徒焰眉头微皱,问道:“你得罪了什么人?这些杀手一贯拿钱办事,这一批没成功,应该还会有下一波。”
曲嫣如实道:“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有我那个人渣夫君,他们不想我活着。”
司徒焰不禁凝看了她一眼,委婉地问道:“需要我帮你做点事吗?”
曲嫣在面纱下弯了弯唇角:“司徒公子的意思是,帮我杀了我妹妹和人渣夫君?”
司徒焰只是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再多说。
中原女子大多性情温婉,讲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果不幸嫁了一个混蛋,也要厮守到老。
他不确定,她对于弑夫这件事,是否能接受。
“这个仇,我肯定是要报的。”曲嫣不疾不徐地说道,“如果只是一刀了结他们,我觉得太便宜他们了。我这几年被囚禁的痛苦,险些丧命的大仇,瘸腿毁容的恨,要一点点还给他们。”
这是原主的仇。
她要替她报。
死是最痛快的结局,哪能让季南风和曲楚楚这么舒服的一刀毙命。
“如此甚好。”司徒焰见她爱恨分明,心中松快了起来,道,“你若需要什么帮助,可以与我说。我屋中这一帮兄弟,想必也很愿意替你出手。”
“他们都还好吧?”曲嫣转头一瞥,大屋内一群人吐得稀里哗啦,已经有几个人能正常走动了,在给其他兄弟拍背。
“无碍了。”司徒焰也跟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口中似乎随意地问道,“曲姑娘,你身上的香气,是否有什么特殊的药效?”
“哦,这个。”曲嫣解释道,“你之前骑马崩裂了伤口,血气翻涌,不能闻到我身上的香气,否则——”
她话语一顿,转眸看他。
他刚巧也转过脸来,对上她的眸光。
他回想起马背上的反应,那一股躁意,再望入她清凉如雪的眼眸,似被冷热两种温度所激,莫名的煎熬起来。
“咳。”他低咳一声,正色道,“原来有此禁忌,我下次会注意。”
此时一阵夜风吹来,卷起曲嫣面纱的一角,露出她脸上的一道疤痕。
曲嫣用手压住面纱,低了低头,道:“香气没有毒性,你不用怕。”
司徒焰倒未曾怕过,他道:“曲姑娘,既然你有如此神奇良药,能否治愈你自己脸上的伤痕?”
“吓到你了?”曲嫣轻按着面纱,抬眸,“如果我的脸治不好,是不是就会一直遭人厌弃?”
她目前对那个‘司徒焰’没什么兴趣,所以也不急着治好自己的脸。
如果‘司徒焰’对着她这张毁容的脸,还能喜欢得起来,那也许值得加分。
“曲姑娘,你莫多想。”司徒焰安慰道,“一个人心美,远比容貌美更重要。”
“哦?”曲嫣不太信他这话,指了指自己的脸,“若你的心上人或妻子长着这样一张脸,你当真不介意?”
“不介意。”司徒焰回答得毫不犹豫。
曲嫣笑而不语,这话说说容易,她真摘下了面纱,不吓哭小孩就不错了。
大多数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她也只是随便想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