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刻,也只想安静的抱着她,什么都不做。
就这样一直抱着。
今晚的夜,似乎特别的长。
虞初连夜开车下山取回老师的东西后,复而回来时,夜还没有结束。
白惠拿着纸笔摆开,一共有四张。
“您要给四个人写吗?”虞初好奇的问了句,她以为,老师只会跟大哥、二哥留言。
“嗯。”白惠拿起旧款钢笔,长指搭在笔身,还未落笔,便有一股子扑面而来的秀气袭来。
她朝着虞初笑着,抬抬眉:“不如你先出去,找其他房间休息一下,我想一个人静下心来写,你在旁边,会影响我。”
“哦哦。”虞初点点头,能理解老师的心情。
赶紧退了出去,轻手轻脚的把房门带好。
出来之时,门外夜色已褪,隐有薄雾。
师门房间众多,可是很多房门都是锁着的,有的是分类的药房之类的,她又不好再去打扰秦淮川他们。
索性也没打算睡,找了处休息的亭子坐了会儿。
破晓之际,院子里一片青色挂着大雨后的水汽,随风摇动,发出沉甸甸的摩擦声,仿佛有人初醒在轻轻呓语,混着虫鸣鸟鸣叫声,却丝毫不吵人。
反而能令人心头愈发的沉静。
虞初将手轻轻的放在冰冷的石桌上,寒意渗骨,她又猛得抽了回来。
无端的叹了口气,抬眸,看着逐渐清晰的视线。
天快亮了,而她也快要跟着老师走了。
这几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
好在二哥的病是传来好消息的。
可是在治好二哥的过程中,她听闻了老师的往事,比起其他人,她更能深入的体会老师的痛苦,除去唏嘘之外,她更多的是迷茫。
像老师这般百读诗书的聪慧女性,都会在爱里迷茫而沉沦,最终落得孤苦伶仃的下场,一生郁郁寡欢,终日不得欢喜。
那她呢?
她实在不想为情所困,也想洒脱跟以往的情愫,挥手道别。
可是那个男人,是祁风。
是她早在几年前就喜欢的人,情根深种,早在年少之时。
好像对他的喜欢,跟吃饭喝水一样,深入骨髓里。
突然的,让她彻底放手,无疑是要了她半条命。
可是不放手……
想起祁风对她的种种态度,也似乎找不到任何,可以坚持的理由。
正在进退两难,必定当痛则痛之时。
她的胃里忽然翻涌一阵,眉头紧拢,平白无故的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