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河这会儿已经坐了起来,“表哥快别这么说,何家并没有亏欠我什么。相反的,最近的事都是表哥帮了大忙。”
何良瑜扯了扯嘴角,苦笑道:“表弟别安慰我了。”
直到日中,屋内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墨寒近来都将饭菜端到房内来吃。倒也没有人说她不是,毕竟她是“尽心尽力”在照顾江星河。不过也没人注意到,她拿的饭菜不止是一个人的量。
一边吃着饭,墨寒一边问他:“今日何表哥都这么帮你出气了,你什么时候才愿意醒来?”
江星河没有回答,反而反问她:“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才适合醒来?”
“你别误会,我不是滥发善心可怜江俊才。”墨寒咽下口中的饭,又道:“只是我许久没回娘家了,你总是装病,我也不好离开。”
原来如此,江星河道:“没关系,相信也就几日时间了。我爹拖不了差役太久。”
墨寒点了点头。她清楚,江老爷是好吃好喝招待着差役,还派遣美貌丫鬟陪着,绝对是把三个差役伺候得身心舒畅。
只是,何良瑜始终不肯出面,那三个差役都是会审时度势的人。享受了几天后,他们就会开始办事儿了。
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不是好吃好喝和钱银可以拖延的了。
一切就如江星河说的那般。
……
三日之后,差役们如何都不肯通融了,执意要将江俊才拿走。任是江老爷如何盛情挽留、使用钞能力,差役们都无动于衷。
胡氏纠缠不休,哭哭闹闹。最后差役们祭出大旗:“若是再阻拦我等,我等便要以‘妨碍公务’的罪名将你逮捕了!”
胡氏傻眼了,不敢再纠缠。江俊才双手被反捆,嘴也被堵住了。将人扔上了马背,差役们扬尘而去。胡氏在原地里嚎啕大哭。
江丽珺也眼看着大哥被抓走,也跟着声泪俱下。
而大管家此时也恰好从县城请来了行医数十年的杏林妙手,江老爷顾不上别的,交代大管家多多照看江星河,便赶忙乘坐马车前往郦县。
显然,何良瑜是求不动了,毕竟年轻人比较容易意气用事。没办法,江老爷只好亲自前往县城,去求何县令了。
只要许以重利,或许何县令还会看在亲戚情分上法外开恩。
同时,何县令也成了唯一一个突破口了,万一没能让他松口,那江俊才也基本没救了。
江老爷前往郦县后,胡氏因为担心江俊才而寝食不安,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和消瘦。她还不满四十岁,原先是容光焕发的模样,如今两鬓也是一夜灰白,眼角甚至多了几条鱼尾纹。
胡氏母女愁云惨雾,那边却是传来了好消息。
在老大夫的治疗下,妙手回春,江星河“终究”是醒了过来。
尽管他额头的伤口还未愈合,但毕竟人是清醒了。墨寒端着老大夫新开的汤药,正在喂他。
“老大夫说,喝了这药你的伤口会加速愈合,而且还有宁神静气的功效。”墨寒喂了他一口药汤,“这回算你好运。只是破了口子,并没有伤到脑袋,倒霉的话你可能真成了傻子。”
江星河咽下苦药,皱得眉头都要打结了。他苦着脸含了一颗饴糖,这才缓解了一下口中的苦味,“我这叫吉人自有天相。”
墨寒吐槽道:“得了吧,你该庆幸的是我家门前那棍子是空心的竹棍。”
江星河撇了撇嘴,墨寒这家伙真的是,一天就爱吐槽他、怼他。
不过,看在墨寒容颜秀丽、明艳动人的份上,他就原谅她了。毕竟,漂亮的人更容易得到原谅嘛,他江星河也是个颜狗。
江星河盯着墨寒的小脸出神,房门却忽而被推开!
胡氏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少爷,我求求你了,你叫何公子发发慈悲,放过俊才吧!我给你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