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婵坐在医院的病房的沙发上,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你离我远点!!”
程风走了过来,还没坐下,便被她训斥。
他挑挑眉没说什么,也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固执的站在她面前,仿佛就是要让她看到一样。
凉婵还在因为他擅自行为的事而生气,这两天一直不愿意搭理他。
奈何这家伙没脸没皮,走哪儿跟哪儿。
“离我远点,你听不见吗?”
见他不说话,她抬腿就踢。
却被他一把抓住。
她蜷缩在椅子上久了,这两天一直守在病房外,没什么力气。
脚腕被他握着,温热而干燥的掌心摩挲以皮肤上,让她生些出异样的感觉来。
她又羞又恼,挣扎了一下,纹丝不动,“放开!!”
“不放!”
他固执的抓着,仿佛那就是他反抗的武器一样。
凉婵急了,拿起身边的东西就砸了过去,他不动,任她出气。
两人就这样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站在。
半晌,待她把触手可及的东西都扔下去后,他方才蹲下身,于她脚踝处轻轻落下一吻。
凉婵只觉得浑身如触电一般,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两人认识多年,早已做过更亲密的事情。
但是今天她却觉得浑身如触电一般,“你有病啊!”
他缓缓的拿起她扔在地上的鞋,给她穿上,“天气凉,你这样会感冒的!”
她急了,“你自己都不要命了,还跑来管我感冒不感冒!”
程风嗤笑一声,“我保证,下次不会这么冲动了,以后有事情,一定记得先叫支援!”
他若有所思的举起三根手指头。
凉婵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只觉这句话有些耳熟。
转念一想,才知道,就在前不久,自己刚刚当着程老师的面发过的誓。
好像这次,也是忘了。
凉婵觉得理亏,但也不想在程风面前承认是自己的错。
她清了清嗓子,把另外一只已经坐麻的脚伸了出来,“看在你拼命拦车的份上,这次先原谅你,再有下次,打断你的腿!”
他很认同的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比你差的,你一日不听我的话,我就冒险一次,好歹我也是公大毕业的学生,除了刑侦能力比你差一点,不要命的精神一点不比你少……”
“……”
凉婵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败下阵来的凉姑娘觉得自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程风给她穿好鞋,径直坐在了她身边,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以往两人闹别扭的时候,程老师的耐性是最好的,这货向来是那种你不主动说话,我也不会主动说,并且比你能沉得住气,大有熬死你的架势。
凉婵耐性有限,通常先破功的就是她。
“那个……沈月的事,怎么样了?”
程风不紧不慢的说,“问荀愈吧,后事他处理的!”
“哦……”
一阵沉默。
凉婵又问“那个,董其的下落找到了吗?”
“不知道!”
“……”
不知道你个大头鬼啊。
她心里想MMP,看来,老娘不道歉,你是不打算给我好好说话了。
凉婵有个好处,向来都是拿的起放的下,脸皮这种东西,该不要的时候不要,该折腰的时候折腰。
“沈月伤了灏天,当时事情紧急,我必须紧跟着她,否则车跟丢了,线索不也断了吗,再说我在跟车的时候已经和荀愈联系上了,并没有想过一个人去追,真的,我发誓,我这人向来不说假话!”
程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凉婵想了想,自己刚才总结的那一段话,该示弱的地方示弱了,该讲原则的地方讲原则了,如果这小子再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那么她老人家也不得不拿出她河东狮吼的精神来,训斥一顿,让他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程老师早就摸清楚了她的脾气性格,估摸着下面他再挑刺这丫头就该炸毛了。
“没关系,这次是飙车,下次可以试试跳伞,反正,你一次不听,我就跟学一次,我的党性也不差的!”
“……”凉婵嘴角抽了一下。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家伙,“我真怀疑你飞车拦截的把自己脑子给拦秀逗了。”
“……唔”
他猛的俯身,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
“你属狗的!疼死了!!”
她摸着生疼的嘴巴,不满的骂道。
转了一圈,拿起手机,照了一下,已经肿成香肠了。
“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赏罚分明,才能维持正义,这不是你说的吗?”
“……”
凉婵忽然间有一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感觉。
语言上讨不了便宜,那人身攻击上也不能输了。
她抬手揪住了程风的耳朵,“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肥了!”
她还没来得及用力,一阵天旋地转,被压在了椅子上。
“咳咳……你们两个,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病人的感受!”
凉婵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的推开了程老师。
“哥,你醒了?”
病房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
凉殊头上裹着纱布,坐在病床上,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盯着这两人。
吴灏天扶着一个椅子歪着脑袋,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们,呆呆的坐在门口。
他年轻,身体恢复的也快,沈月那一刀,没有伤到要害。
手术第二天,他就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吴灏天说“早就醒了,你们两个人动静那么大,想不醒都难!”
凉殊还没有完全恢复,整个人看上去虚弱很多,“你们也该注意一下,灏天还是个孩子呢,影响不太好!”
吴灏天立马举着手双,“人家还是个宝宝呢!”
“宝宝个屁,你偷偷藏在硬盘里那几十个G的动作片,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