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娜希望唐寅能留下来多陪陪自己,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想来想去,只好找别的话题。刚好这时她看到站在一旁的纪怜烟,她猛然想起自己的侍女们都被软禁了,忙问道:“唐,我的侍女们都让你关起来了吗?”
唐寅点头道:“是的,军中出了迪安娜这个奸细,我无法确定侍女中会不会还有奸细的存在。”
肖娜把被子向下扯了扯,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说道:“不会!她们当中肯定不会有再有奸细!”
唐寅笑问道:“你这么肯定?”
肖娜点头,正色道:“她们当中有许多人都侍侯我十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是奸细呢?”
人心隔肚皮!哪怕是看着你长大的人,也无法保证她一定不会被人收买。唐寅心里这么想的,但嘴上不会这么说,他柔声说道:“安全起见,我会亲自为你选一批侍女,至于现在这些侍女,我会把她们都送回贝萨。”
肖娜瞥了一眼纪怜烟,撅起嘴嘟囔道:“可是她们不会说贝萨语,很不方便……”
唐寅笑道:“那就选一批全会贝萨语的侍女,这很容易。”
在到底使用哪些侍女的问题上,唐寅的态度倒是很坚持,肖娜不象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唐寅争吵,也就主动让步,听从了唐寅的意见。唐寅也只是说的好听,把肖娜的侍女们都送回贝萨,实际上,他一个人都没送走,全部秘密处死了。
而后,唐寅在肖娜的房内给克尼斯写了一封书信,把边城这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当然,书信中没有提到肖娜是主动逃婚,改说成是受迪安娜的挟持,同时也说明指使迪安娜这么做的人正是桑切斯。
唐寅把书信写完,还特意拿给肖娜看,让她检验一下自己所写的内容有无不妥之处。
当肖娜看到迪安娜挟持自己离开边城这段时,脸色涨红,小嘴张了张,想要纠正,把事情说清楚,但转念一想,又忍了下去,既然唐寅认为自己是受迪安娜的挟持,那么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说清楚,反而会伤害两人之间的感情。
把书信看完,肖娜点点头,冲着唐寅故作轻松的一笑,低声说道:“大致的过程就是这样的。”
唐寅深深看了她一眼,也未多说什么,把书信叠好,让人找来天眼探子,令其将书信带到贝萨城,并且他一再叮嘱,必须得把书信亲手交给克尼斯,如果他人想强夺,那就先把书信毁掉。
天眼探子连声应是,接过书信,领命而去。
把事情都处理完,唐寅起身又要走,可肖娜仍拉着他的衣襟不放手,小声说道:“我希望你能留下来陪陪我。”
你希望在你身边陪你的那个人应该不是我吧?唐寅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不过他还是坐了下来,没有离开。
肖娜对唐寅有愧疚之情,可唐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因为肖娜受伤的关系,唐寅一行人在边城一住就是五天,这五天的时间里,最忙最累的就要属边城城主严夺了。
边城在扩建,事务本就繁杂,忙都忙不过来,现在又多了个大王和公主,他还得分心去照顾,更是让严夺苦于分身乏术。
好在他的艰熬仅仅维持了五天,五天之后,唐寅终于要起程,离开边城,回往盐城。
表面上严夺是万般不舍,实际上他可长出口气。他倒不是讨厌唐寅,而是边城现在的环境太混乱,肖娜的事已让他心有余悸,如果大王再在边城出事,他的脑袋也快要搬家了,这种情况下,唐寅当然是越早离开他越高兴了。
从贝萨回国时,唐寅的队伍可谓是阵营浩大,有数万人之多,而离开时,人数缩减近一半。队伍中的贝萨人几乎全被他留在了边城,包括那一万之众的贝萨重装骑兵。肖娜有为此事询问过唐寅,后者把卢奢的那一套说词搬了出来,意思是留下重装骑兵便于剿灭合谋害肖娜的那些马匪。
他这么讲,肖娜也无法多说别的,只好听之任之。
克尼斯老谋深算,送给肖娜一万重装骑兵,一是确实想保护肖娜的安全,不过,他还有另外一层更深远的打算,希望通过这一万骑兵,能在盐城内形成一股贝萨的势力,让肖娜不至于在风国无依无靠,受人欺负,也可使贝萨的一把刀子埋在风国都城,以备不时之需,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这一万重装骑兵连风国的腹地都未进入,就被留在了边境城池,而且唐寅还有留下他们的充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