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元让点点头,又问道:“那么我军若是进攻平乡,南将军到底会不会调兵来防?”
“这……”虎贲军要不要协防平乡,这一点南延还是可以自己做主的,至少不需要等大王的回复。他沉吟了少许,苦笑着说道:“平乡虽借给了川贞二国,但毕竟是我莫国的领土,里面住着我莫国的百姓,若是遭受到攻击,于情于理,我无法坐视不理。”
“哼!你看重你们莫国百姓的生死,而人家川贞联军可并未看重,任意屠杀,你身为莫国臣子,不去严惩凶手也就罢了,反而还要护着凶手不成?”上官元让沉声质问。
南延脸色一变,惊问道:“元让将军此话怎讲?”
“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上官元让哼笑一声,正要说话,这时,梁启把他拦住,接道:“南将军,你可知道川贞联军是如何攻破的霸关?”
如何攻破的?自然是打下来的!南延不明白梁启为何这样发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梁启继续道:“是用瘟疫。”
啊?南延脸色又是一变。
梁启说道:“川贞联军把死人囤积在坑里,灌上水,任其腐烂,滋生瘟疫,然后又用抛石机把尸体投入霸关,我军毫无戒备,导致霸关城内瘟疫蔓延,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大王只能放弃霸关。”
瘟疫战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耸人听闻。边听着梁启的讲述,南延也感觉一阵阵的心寒,连这种灭绝人寰的战术都使得出来,川贞联军简直已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
梁启又道:“南将军,你知道川贞联军制造瘟疫的尸体都是哪来的吗?”
南延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缓缓摇头,喃喃问道:“难道,不是用川贞联军已故将士的尸体?”
梁启冷笑一声,说道:“攻城之时,他们战死的将士们都是英雄,是要厚葬的,怎会拿他们尸体去生瘟疫?川贞联军是屠杀你莫国的村民,然后以村民们的尸体去滋生瘟疫!”
腾!这一句话,令南延的怒火从心底深处一直烧到天灵盖,就连左右的护将们脸色也青了,一各个把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他川贞的将士是人,死了要厚葬,难道己国的百姓就不是人了吗?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这已经够残暴的了,竟然还用百姓的尸体去作瘟疫,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对莫国简直是奇耻大辱!
忍无可忍的南延猛然拍案而起,问道:“梁将军此话当真?”
他的话是在问梁启,眼睛则是看向上官元让。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得出来,南延对上官元让的敬重程度。
上官元让说道:“如果南将军不相信,可以派出骑兵连夜赶去风莫边境打探,问问到底有没有此事!”
话已经说到这了,南延无法再不信。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过了半晌,人又慢慢坐了下去,问道:“大王……知道这件事吗?”
梁启推算一下时间,点头说道:“消息应该已经传到镇江了。”
南延垂下头,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脸上阵阵发烧,在梁启和上官元让面前,他甚至都有点抬不起头。风国是被川贞联军攻进去了,可人家还在拼死抵抗,而己国的百姓在遭人屠杀,自己却连半点风声都未听到,还得靠风人来告诉自己。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川贞二国欺人太甚!当南延再抬起头时,梁启和上官元让都发现他的眼圈红了。南延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五天之内,我虎贲军将闭营*练,全军将士,绝不踏出营地半步!”
这话,也就是说五天之内,无论平乡打成什么程度了,虎贲军绝不插手。
梁启听后,眼睛为之一亮,站起身形,开口说道:“在下多谢南将军!”
南延摆摆手,说道:“不用谢我,这五天全军要闭营*练是早已经定下来的事,和梁将军没有任何干系。”说着话,他也站了起来,绕过桌案,走到梁启和上官元让近前,拱手深深施了一礼,未等他二人开口说话,南延抢先说道:“若是梁将军真想感谢我的话,那请答应我一个请求。”
梁启面色一正,道:“南将军有话请讲。”
“绝不要姑息养奸、手下留情,元让将军和梁将军应为那些战死沙场、亡于瘟疫的将士们报、仇、血、恨!”说到最后四个字,南延已是咬牙切齿,他无法手刃屠杀己国无辜百姓的仇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风军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