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交战时间不长,人少力寡的宁军就开始抵御不住,纷纷向左相府内溃败。
见敌人都缩回府邸里,风军顺势把左相府团团包围,并向里面喊话,叫高单出来投降。
喊了一会,府内有了动静,高单被人搀扶着登上梯子,手扶院墙,冲着外面大声喝道:“叫你们的将军出来说话!”
南业、李胜等人就在附近,听闻高单的喊话,众人相互看看,谁都没有上前,最后目光齐齐落在程锦身上。程锦是军阶低,但地位高,而且资历摆在那里,众将自然都尊他为首。
程锦一笑,对南业说道:“你是主将,理应由你前去与对方说话。”
南业又谦让了几句,见程锦态度坚决,便不再推辞,从人群中走出来,喝道:“我乃风国中将军南业,阁下是何人?”
高单凝视南业片刻,深吸口气,说道:“老夫左相高单!”
“哦!原来你就是高相!我们找的就是你。”南业一笑,拱手说道:“高相,只要你交出兵符,我等秋毫不犯,保你平安,如若不然,嘿嘿……”他故意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高单暗暗咬牙,说道:“要老夫交出兵符也可以,但你们必须得放了我家大王!”
南业先是一愣,回头瞧瞧众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摇头道:“高相,你家大王我是不能还给你了。”
“怎么?”
“现在严初的头颅就悬挂在宫门之外,要还你,我恐怕也只能还你无头的尸体了。”
“你、说、什、么?”一听这话,老头子的脑袋嗡了一声,身子不由得一阵后仰,险些从梯子上摔下去。
站在院内的明啸天等人也都听到了南业的话,人们一时间惊若木鸡,久久回不过来神。
经过短暂的沉默,明啸天嗷的怪叫一声,冲着左右大吼道:“休要听风贼胡言乱语,兄弟们,放箭!”
他话音刚落,躲于院墙后的宁兵们纷纷站起身形,箭支上弦,对准城外的风军展开齐射。
站于人群前面的南业更是首当其冲,好在他反应够快,修为也深厚,及时罩起灵铠,不然当场就得被射成刺猬。
即便如此,南业还是被对方的箭阵硬生生的射下战马,他没事,但战马却被乱箭射成马蜂窝。
南业勃然大怒,冲着周围的将士大吼道:“全军进攻,杀光里面的叛贼!”
身为新军统帅,南业和宁人时时刻刻都有接触,说话时,也不会再用‘宁贼’这样敏感的字眼,而改用叛贼。
新军将士虽都是宁人,也很尊敬德高望重的左相高单,但身在军中,就得按军令行事,不管军令是不是符合他们的心意,另外,南业对麾下的将士们也着实不错,一视同仁,人们也愿意听从他的指挥。
随着南业一声令下,新军展开齐攻,区区一座左相府,数千的守军,哪里能顶得住好几万风军的猛攻。时间不长,左相府便有数处地方被风军突破,大批的风军从外面涌入院中,与宁军展开近身肉搏。
双方都是宁人,单个提出来,没有武力高低的区分,这时候,哪一边人多哪一边就占有优势。风军的数量是宁军的数倍甚至十数倍,自然占尽优势,很快,宁军的整体阵型就被风军冲垮,双方在左相府里展开乱成一麻的混战。
明啸天、金奂、沈放三名宁国大将保护着高单,一直退回到大堂里,此时三将脸色都已变的异常难看,眼巴巴地看着高单,颤声说道:“高相,大王已被风军杀害,良州已然沦陷,我们是不是……我们还是降……”
他们还未把话说完,高单已气的暴跳如雷,大吼道:“大王对我等有知遇之恩,我等纵然粉身碎骨,也报答不完大王的恩情,你们岂能轻言降于风贼?”
明啸天三人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纷纷垂下头去。
可外面的风军却不是能被他三言两语说退的。战场上,宁军数量越来越少,放眼望去,黑压压的都是风军,有不少宁军在被风军团团包围的情况下,只能放弃抵抗,缴械投降。
庆幸的是宁军的对手是新军,都是宁人,他们对待投降的宁兵也非常客气,并不滥杀,只是将其控制起来,严加看管。
率先打进大厅的是暗箭人员,高单身旁的十多位门客在暗箭人员的群攻之下,纷纷倒于血泊之中,金奂见状,大喊一声,提剑冲过去,与暗箭人员战到一处。
他是武将没错,灵武也很高强,但架不住数十号暗系修灵高手的群攻。
只几个回合下来,金奂就被时隐时现的暗箭人员砍的浑身口子,灵铠支离破碎,人站在那里,摇摇欲坠。沈放和金奂私交深厚,见他难以支撑,呐喊一声,也冲了上去。
但他也是有去无回,被犹如群狼一般的暗箭人员死死缠住,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