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发难的就是唐寅所在的城东。他把关汤统帅的新军率先派上战场,以新军来试探对方的虚实。
新军基本都是宁人,受训的时间并不长,连队列还都没走齐呢,更别提攻城经验和格斗技巧了。
当新军推进到宁阳城外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时,宁阳城内的硬弓手开始率先发难,与此同时,城内的抛石机也运做起来,一时间,宁阳城的上空飞来密密麻麻的箭矢,其中还夹杂着挂着呼呼劲风的巨石。
箭支射进新军当中,几乎是箭无虚发,支支皆能命中目标,巨石砸进人群中,落下来的瞬间就能压碎两三人,再在人群中翻滚开来,受其波及的死伤者更多。
新军将士被城内守军的突然发难打的晕头转向,阵营当中,惨叫声四起,尖叫声不断,人喊马嘶,好不热闹。
新军在发动进攻的同时,驻守在北城、西城、南城的三路风军也开始齐齐展开强攻。
以南业、杨冒二人为首的两万直属军主攻宁阳北城,和东城一样,刚向宁阳*近,就遭受城头守军的猛烈反击。
唐寅有交代,让他俩能战则战,不能战就采取佯攻战术,但南业和杨冒立功心切,上了战场后马上传下死命令,全军只能进,不能退,有畏敌不前者,杀,有临阵脱逃者,杀,有见死不救者,杀。
这种三杀令传达下来,风军将士哪还敢不拼命?等守军反击的时候,两万风军不退反进,不顾生死的向前冲锋,南业和杨冒更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好不容易穿过宁军的箭阵和落石,冲到城墙之下,头上又飞落下来更多的箭矢、滚木擂石以及火油。不过到了这里,风军已能向城上回射还击,双方你来我往,雕翎在空中往返穿梭,中箭后的破甲声和惨叫声在城上城下此起彼伏。
北城杀的惨烈,西城则安宁许多,主攻西城的是展鹏、魏轩二人,他俩严格遵照唐寅的命令行事,见城内宁军的反击过于凶猛,二人率军在城外是干大雷,不下雨,两万将士的喊杀声一波压过一波,但就是不见其上前半步。
南城这边的攻势则比北城甚至东城还要激烈,上官元让和李胜统帅七万之众的直属军,对宁阳南城展开犀利的猛攻。
上官元让不懂得什么叫指挥艺术,他的原则只有一条,全军将士跟随他冲锋、冲锋、再冲锋,什么时候把前方的敌人彻底冲垮了,什么时候也就算是冲锋到头了。
战场之上,上官元让的勇猛确实能带动全军的士气,他根本不管别人,就是卯足了劲的望前冲,落石来了,他刀劈落石,箭阵来了,以释放灵武破箭阵,所过之地,残破的箭矢和破碎的石块散落满地。
有这样勇猛无敌的主将在前面冲锋陷阵,后面将士们的恐惧心理自然锐减,拼尽全力的跟随上官元让,向前*压。
上官元让是第一个攻到宁阳城下的,由于后面的将士还没上来,他找不到云梯,干脆单手提刀,硬抓着城墙的石头向上攀爬。
不过他爬的快,掉下来的也快,面对着就他这么一个爬墙的人,守军的火力都集中到他一人身上,头上有滚木擂石,两侧有密集不断的箭雨,上官元让往往连城墙的一半都爬不到就被活生生砸下去。
他有灵铠护体,倒也不怕摔,不过人在城下已气的哇哇怪叫,不时冲着后面还在冲锋的将士们大声咆哮,让其赶快顶上来。
人们暗暗叫苦,包括李胜在内。
上官元让修为精深,不怕落石和箭阵,但是其他人可受不了,这一路冲锋下来,是跑一道,死伤一道,七万直属军,还没杀到城下,就已折损数千之众。
在上官元让近乎疯狂的催促之下,李胜率领的直属军终于是顶了上来。
等大队人马一到,风军的攻城也正式展开。
一排排的云梯高高架起,风军士卒蜂拥而上,来不及往上爬的将士则站于城下,对城头上的守军放箭,压制对方的反击,为攀爬云梯的己方兄弟做掩护。
城下的风军在射杀城上宁军的同时,攀爬云梯的风军也在不时被宁军打落下来,危急时刻,城头上往往是连油锅带火油一齐投掷下来,受到波及的风军士卒无不皮开肉绽,其状残不忍睹。
在完善的城防体系下以及守军的顽强抵抗下,风军先后发动两次全力猛攻,却皆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被守军杀退回来。
战斗的时间并不算长,城墙下的尸体已堆积如山,城头上的尸体也随处可见,双方的伤亡都不小,当然,作为主攻一方的风军比守军的损失要大得多。
久攻不下,上官元让也开始急了,再次被砸落下来后,他从人群中找到李胜,冲着他大吼道:“给我重新集结兵力,再发动一次进攻!”
李胜自投军以来,还未经历过如此紧张又惨烈的攻坚战,脑袋里多少有些木然,被上官元让这么一吼,他彻底清醒过来,急急应了一声,指挥全军,再展开一次全军齐攻。
打到现在,风军的伤亡已然很大,但将士们却是越战越勇,随着身边同伴一个个的倒下,人们彻底杀红了眼,完全抛弃生死,不顾一切的展开冲锋。
风军的第三次猛攻比之前两次还要凶狠,还要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