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以他和殷柔为中心的灵波扩散到四面八方而来的骑兵中,盔甲、肉骨被切碎的声音同时响起,紧接着,人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连成一片,整整一圈的川、贞骑兵,战马身首异处、马上的骑士拦腰而断、刺出的长枪裂成两截,一断断残缺不全的尸段散落满地,只见人、马尸块的断口处,光滑如镜,好象被激光扫过似的,受其冲锋时的惯性,倾洒而出的鲜血一同向他和殷柔喷去。
他弯下腰身,以自己的身体护住怀中的殷柔,在他的眼中,她是如此的洁净,敌人的污血理应由他来承认,而不应该溅到她的身上。
顷刻之间,他的头上和后背象是被血雨淋过似的,血水顺着他的灵铠滴滴答答流落。
这技惊四座又不可思议的一刀,将随后冲杀上来的川、贞骑兵同时震慑住,别说人们惊讶骇然,就连战马都受惊的稀溜溜怪叫,四蹄连连后退,马头一个劲的向后扭。
“杀——”
川、贞骑兵的身后突然有人呐喊一声,数名骑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由后刺来的寒光挑下战马,与此同时,肖敏从外面冲杀近来,等她进入圈内,定睛一看,也吓了一跳,只见公主正窝在一个血人的怀中,放声大哭着,而那满脸满身都是血的血人两眼正闪烁着幽幽又诡异的绿光,扬起的嘴角带着邪气又噬血的笑意。
惊站在原地好一会,肖敏才把那血人辨认出来,下意识地怪叫道:“唐寅?”
没错,突然出现的这位正是千里迢迢从风国一路赶到宁、莫边境的唐寅。
当唐寅得知天子是向宁、莫边境逃亡的时候,他心急如焚,如果天子被宁国接纳,那他再想抢回殷柔,也就难于登天了,日后再想对宁动兵也不可能了,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统统都成了幻想。
结果他没日没夜的拼命追赶还是慢了许多,天子先他一步到达宁莫边境,正当唐寅有万念俱灰之感时,令他无比兴奋的消息传来,宁国全线封闭边境,拒不接纳天子入境。听到这个消息,唐寅兴奋的差点直接在马上蹦起来,仰天长叹:天助我也!
而后,走投无路的殷谆一众沿着宁莫边境向东行,而唐寅则由莫国境内向西行,在南华城外刚好与天子一行人碰了个正着,而且还是赶在双方交战到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从而刀斩姜鹏,救下殷柔。
这时候战场上的局势更加混乱,皇宫侍卫在与川、贞骑兵交战,后杀上来的风骑兵又加入战团,皇宫侍卫不知道这队黑盔黑甲又异常骁勇的骑兵是什么来头,不过见他们疯狂地砍杀川、贞骑兵,证明来人即使不是己方的援军,至少也不是己方的敌人。
有了帮手出现,皇宫侍卫们士气大震,刚刚还面临着将要全军覆没的险境,这时候一下子把形势逆转过来,皇宫侍卫不约而同的纷纷向风骑兵靠拢,配合风骑兵与川、贞骑兵交战。
虽然皇宫侍卫加上风骑兵的人数仍远不如川、贞骑兵那么多,但是人们的斗志都已经振奋起来,加上姜鹏突然被杀,风骑兵又来的突然诡异,川、贞两军皆有些混乱,双方在战场上暂时形成了势均力敌的局面。
姜鹏被突然出现的来敌莫名其妙的削掉脑袋,卢文也吓了一跳,他急忙催马赶过来,分开己方的人群,看到一名身罩黑色灵铠、浑身是血的人正搂抱着痛哭的公主,他的怒火立刻涌到脑门,也没问对方是什么人,他提起灵枪,直向唐寅冲去,同时大喊道:“狗贼子放开公主!”
又来一个找死的鬼!唐寅心中哼笑。他仿佛没看到来敌似的,将镰刀向地上用力一插,然后双手托起怀中的殷柔,看向愣站一旁的肖敏,说道:“小敏,公主暂时由你照看!”
“啊?是……是!”肖敏这时候还处于震惊之中,本能的答应一声,身子机械般的走上前来,接过唐寅怀中的殷柔。
把殷柔交给肖敏的瞬间,卢文已冲杀到他的近前,灵枪在空中画出一道长长的寒光,直刺向唐寅的面门。
“哼!”
唐寅冷笑出声,双膝微微弯曲,在枪尖要接触到他面颊的一瞬间,他的身子如弹簧般高高弹跳起来,这一跳,足足有三米多高。很难想象,人能原地跳起这么高,只见唐寅纵身到半空中的同时,脚尖一勾挫在地上的镰刀,镰刀受力,打着旋弹飞起来,身在半空中的唐寅手臂随意的一挥,精准无比的凌空抓到刀杆,接着,伸出去的手臂狠狠下劈,镰刀挂着刺耳的呼啸声,劈向卢文的脖子。
说来慢,实则极快,唐寅那一连串如同杂耍般的动作是在半空中瞬间做完,一气呵成。卢文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怪招,也没见过这么快的刀法,他只是觉得眼前一花,唐寅就消失不见了,接着有道刺眼的光芒突然闪过,再后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扑!
卢文的首级自他的肩膀上滚落下来,战马驮着无头的尸体从唐寅的脚下狂奔而过。
这是干脆低落的一刀,更是充满灵性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