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子缨将军也没有异议,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都回去吧,明日一早,准备渡江!”
“是!大人!”
子缨、乐天、艾嘉三人相继告退,出了唐寅的卧房。
翌日,清晨,上官元让接唐寅之令,率领六千天渊军将士,准备乘坐木筏,先行渡江。
天渊军所做的木筏十分简陋,把七八根长长的木桩并列排好,再用麻绳捆绑结实,每只木筏充其量也就坐二十人左右,三百支木筏,勉勉强强够六千将士所用。
在上官元让临上木筏之前,子缨走上前来,低声叮嘱道:“元让将军,此次渡江可要务必小心啊,不可急进,一旦发现对岸有风吹草动,要立刻退回。”
上官元让对子缨的叮嘱有听没有往心里去,他仰面哈哈一笑,说道:“子缨将军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上官元让本就高傲狂妄,而且自投军以来,从未遇过能与其相抗衡的敌手,更是信心满满,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见他这副样子,子缨就知道自己的话算是白说了,他暗叹口气,未再多言。
泮水的江面大约有五百米,百余丈,水流湍急,不易摆渡,天渊军还特别请来梨山城熟悉水性的百姓们来为其掌舵,不至于木筏被江水冲走。
上官元让登上木筏,回头望望卧于马车内的唐寅,拱起手来,大声喊道:“大人,末将去了!”
唐寅以胳膊肘将身躯向上撑了撑,然后含笑向上官元让挥挥手。后者看罢,再不耽搁,将手臂向前一摆,喝道:“进军!”
呼!
在上官元让的命令下,三百支木筏,齐齐离开江面,直向对岸划去。只见掌舵的百姓们以长长的竹竿控制木筏的方向,船上的风军士卒们则齐齐用特制的小木板划动水面,一支支的小木筏在江面滑行起来,速度也是极快的。
时间不长,木筏已顺利进入江心,对岸的一草一木清晰可见,看前方岸上风平浪静,上官元让忍不住咧嘴而笑,幽幽说道:“敌军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方敢拦我军去路,抵我军的锋芒!”
与他同乘一筏的将士们都笑了,纷纷说道:“别说对岸没有敌军,即使有敌军,只要听说元让将军亲自领兵前来,也早就吓跑了。”
将士们的恭维令上官元让笑的合不拢嘴,他正不可一世,得意洋洋的时候,忽听对岸的密林中哨音四起,还没等风军们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一块块的巨石从林中的上方飞出,直奔天渊军的木筏砸来。
“啊?对岸有敌军!”上官元让本能的大叫一声,与此同时,他第一时间罩起灵铠,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灵化。
只见密林中飞来的巨石足有二十多块,高高的砸落下来,呼啸着砸进江水里,激起的水柱都有数米之高,周围的木筏左右摇摆,上面的士卒有不少都坐立不足,失身摔入江中,人们只在江面上叫喊几声,便被江中的暗流卷入江底,失去了踪迹。
这仅仅是没有砸重的巨石,有些巨石直接就砸到木筏之上,瞬间,数名士卒被拍成肉泥,而巨石的下坠之力又岂是血肉之躯所能抵挡?巨石砸扁风军士卒之后,连带着又将下面的木筏砸碎,上面的风军连同掌舵百姓一齐掉入水中,眨眼工夫就被湍急的江水卷走。
一时间,江面上人喊马嘶,惨叫声不断,可怜众多的风军连敌人的影子都未看到,就葬身于江底。
上官元让见罢,双眉竖立,虎目圆睁,黑脸都涨成了酱紫色,他连声吼叫道:“不要乱!都不要乱!加快速度,先冲到岸上去!”
对方用的是投石机之类的武器,这种东西打远不打进,上官元让以为只要冲过投石机的射程就没事了,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上官元让所在的木筏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很快穿过江心,直向对岸驶去,眼看着以上官元让为首的风军木筏距离岸边只剩下二十余丈的距离,这时,对面的密林中哨音又起,只见无数的鹏军冲出林子,手中皆拿着缠满油布的箭支,迅速的点燃之后,乱箭齐发,向江面上的木筏射去。
看到漫天的火箭迎面而来,上官元让的脑袋嗡了一声,他来不及细想,急忙挥舞灵刀,格挡箭支,他能护住自己的身躯,但是护不住船上所有人,一轮箭雨过后,他后面的士卒已被射死数人,就连掌舵的百姓都身中数箭,掉于江里。
他这边尚且如此,其他木筏上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风军们好不容易躲过了对方巨石的猛砸,眼看着要冲上江岸,这时却变成了人家的活靶子,在木筏之上,连闪躲的地方都没有,密集又连续不断的火箭将风军士卒射到一排又一排。
更要命的是,对方的火箭钉在木筏上,将木桩也烧起来,木桩因为被水湿透,无法完全燃烧,但捆绑木桩的麻绳受不了火烧,很快麻绳就被烧断,失去固定的木桩四分五裂,上面的士卒也纷纷落水,有许多人还在江面上挣扎呼救,便被上游飘下来的木桩击中头部,惨死江中。
一时间,江面上的江水都快被风军的鲜血染红,三百支木筏,顷刻之间折损大半,随波逐流的风军连还手之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