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有喊完,雕翎已到近前,那上千支的箭矢一瞬间便把侍卫连同下面的战马射成刺猬。
“啊?”没想到冯海让都未让自己的侍卫接近就下令放箭,钟天脑袋嗡了一声,他怒吼着怪叫道:“冯海,你射杀本王侍卫,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其实现在冯海已基本能确认来人确是钟天没错,但他却不敢放钟天入城。
盐城防御如何?比封城胜过百倍,钟天都被天渊军打到宛城去了。宛城城防又如何?胜过封城十倍,可钟天依旧被天渊军打出城来。现在到了封城,就能抵御住天渊军的进攻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可不想做钟天的死忠,跟着钟天去亡命天涯。
但是冯海也没有明目张胆背叛钟天的胆量和气魄,此时借着天黑,他充愣装傻,硬是认定钟天为天渊军假冒,如此一来,即能止住钟天入城,又能为自己留有退路,两全其美。
“风贼休要再恐吓本官,封城内有箭支十万,无论是谁,胆敢越雷池半步,本官必让他命丧黄泉!”冯海一字一顿地正色说道。
“你……”钟天又气又恨,牙根都直痒痒,但是又哪城头上的冯海毫无办法。他转头对战无双说道:“无双将军,我们攻入城内,拿下冯海,让此贼看看本王究竟是真是假!”
战无双深深看了钟天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想不明白,钟天那么聪明,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透冯海的意图。对方明显就是根墙头草,即不敢得罪钟天,又不敢得罪天渊军,装呆卖傻,硬是不放己方入城。
想强攻封城,哪是那么容易的,现在己方将士已不足两万,而且疲惫不堪,就连兄弟战无敌都成强弩之末,坐在马上连连打晃,即便真能打入城内,己方将士也剩下不了几个人,到时天渊军再把封城一围,己方这些人谁都跑不掉。
他长叹一声,说道:“君上,这个冯海并非是你的忠臣,你也不要再指望他能给我们开城门了……”
他话音还未落,忽听身后有人尖叫道:“报——”
一名宁军士卒从后面慌慌张张跑过来,到了战无双和战无敌近前,单膝跪地,插手施礼,急声说道:“报,将军!天渊军已重整旗鼓,从后方追杀上来,将军快做准备!”
“啊?”
听闻此话,战无双、战无敌、钟天等人心头皆是一颤,想不到子缨的大军在被己方突破之后,这么快的做完调整,追杀上来。战无双皱着眉头,沉思了三秒钟,喝道:“传我将领,全军绕过封城,继续向南撤退!”
“是!”传令官答应一声,将战无双的军令传达下去。钟天在旁则急的直搓手,问道:“无双将军,我军疲惫,已无法再赶路了,还是先进封城休整……”
你能进得去吗?!战无双翻翻白眼,本想训斥钟天几句,可转念一想,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和不懂军事的人说这些根本没用。他正色道:“进封城,是死路一条,想活命,必须得南撤!”
“可是……”
“君上,再耽搁时间,等后面的敌军追杀上来,我们想撤都来不及了!”战无双冷声提醒道。
罢了!钟天心中哀叹,现在他已指望不上别人,只能依赖战无双了。他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就依将军之见吧!”
宁军和鹏军被封城城主冯海拒之于门外,无奈之下,只得绕过封城,一路向南败逃。
他们前脚刚走,冯海就迫不及待的令人打开城外,去外面看看刚才射死的那人身上带有什么东西。他猜测那人身上肯定是带有诏书之类的东西,来让自己看,以确认钟天的身份。自己可把这份诏书留起,日后再给天渊军,证明自己未让钟天入城,即表明自己向风的决心,又可借此邀功。
事情的结果出人意料,在那名侍卫的尸体上未找到诏书,倒是把钟天的玉印翻出来了。
看到这支钟天自造的鹏王王印,冯海的部下们都吓傻眼了,意识到己方确实是杀错人了,刚才来者确实是钟天,而冯海却兴奋的一蹦多高,捧着玉印仰天大笑。他正愁自己投靠天渊军身无寸功,现在好了,若是把这鹏王的王印献给唐寅,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啊?
宁军和鹏军逃走时间不长,以子缨为首的天鹰军就杀到了。
经过刚才一战,天鹰军的伤亡也有四万多人,现在子缨眼睛都红了,一是因为部下伤亡惨重,再者,他刚刚得到消息,朱诺已重伤不治,不幸身亡,在子缨看来,朱诺的死完全是他的责任,若想抵过,只能擒下钟天。
主将急红了眼,下面的将士们哪敢不拼命,六万余众的天鹰军兜着宁军的屁股追杀上来。
钟天要入封城,冯海没敢开城门,现在看到天渊军来了,不同招呼,他倒是主动打开城门,邀请天渊军入城。只是现在子缨已不把封城放在眼里,片刻未停,跟在宁军的屁股后面,绕开封城,继续追杀。
宁军和鹏军的败逃可是惨到极点,一开始掉队是重伤员,等逃到子时的时候,轻伤号也开始掉队,他们是跑一路,伤员扔一路,对待这些宁军和鹏军的伤兵,子缨一点没客气,传下将领,凡是见到敌军伤兵,一律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