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佛靠个体，人类靠军团这句话可不是吹的，长水和射声这种规格的军团说一句屠戮仙神那是一点不假，虽然汉室的军团多多少少因为带了过多将校个人色彩会在传承之后战力降低，但是基础在那，他朱棣好歹也是一代人皇，凭借着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雄豪，凭借着那执掌江山多年的皇道权柄，再加上他接手这两军之后多年的磨合，虽然比不上那些初代将领，但是在京城作战，有国运加持的情况下，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现在，面对眼前的这位，竟然有势均力敌的倾向，甚至隐隐有些不如，纵使他自己已经猜出了眼前这位是传说中的那位大能者，但也只是降临在人间的一道分身而已。

成祖心中心思电转，微微抬起了手臂，下一刻，长水营和射声营的军士纷纷抽出了箭袋中的箭矢，搭在了弓弩的弦上。

那箭袋似乎有压制力量的作用，箭矢尚还在箭袋中时就已经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当箭矢出袋，搭在弓弦上时，无穷无尽的杀伐之气从中爆发而出，就连那一座血红色巨城，在这样的影响之下，都是变的更加恐怖了几分。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种变化，那人影抬头看了看那无边巨城，目光中流露出丝丝凝重之色，虽然他无惧，但是这巨城还是给了他丝丝危险之感，半晌，他才开口笑道：“人皇不必大动干戈，贫僧不是来与人皇做对的，只是这城中有与我佛门有缘之人，应不动明王之求，特来渡其入我沙门，况且贫僧早已遁入佛门，人皇又何必称我天尊？”

“与佛有缘？”永乐脸上浮现出了些许讥讽“那是我人族的后辈，和你佛门有甚关系？不过是借了些许力量，用了便用了，还能怎的？我人族后辈用你佛门力量是给你面子！那明王若有胆，让他亲自来寻！你莫不真以为我怕了你?你们忌惮于那位留下的后手，不敢以真身下界，否则我倒还不敢和你做过一场，不过眼下你只有一道化身，还不知道能不能发挥出法相境界的力量，就算能，当年秦武安，汉淮阴能屠法相如鸡狗？安知朕不能乎？你还是趁早退去，否则，朕今日便效仿前贤，挥军斩杀法相！”

明成祖声音落下，那头顶得的血色巨城之中，隐隐有着一道无比恐怖的气息传出，明成祖袖袍一挥，凭空坐下，一道皇道龙气飞出，在其身下凝成皇座。

与其同时，在成祖身下的京城之中，一条灿金色的巨龙缓缓抬起头来，在那巨龙的背上生着一长列七彩的鳞片，其中一枚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隐隐约约与那长水，射声二军呼应，赫然是代表了昭昭炎汉！

“人皇不必如此，既然人皇不愿，贫僧退去便是，我佛门倒也不是那强人所难之人，只是，若是有人主动投身我佛门，还请人皇不要阻拦。”

那人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在空中一抹，一柄长剑撕裂空间，不知从何处钻出，落入到了那人影的手中。

听到这句话，明成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过了许久，他才冷冷地开口回答道：“人各有志，那是自然，但若是你们使了什么花招，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紧接着，明成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又开口说道：“当年你们舍下老脸也要出手强行镇压的那位回来了，当年他还没有将那无边腥血炼化，现在，哼，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作死，被他逮到，那可就是形神俱灭！”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贫僧去休，去休。”飘飘渺渺的声音在空中缓缓飘荡，数朵莲花颤颤巍巍地落下，那人影身子一扭，化作一抹光华消散在了空中。

明成祖依然立在原地，脸上阴晴不定，而他头上那无穷血气凝结而成的巨大城池，也缓缓消散了开来。

“文殊广法天尊？文殊师利菩萨？连你都能用化身干涉人间事务了，那距离天人通道彻底敞开的时间，也不会太远了吧，还好，还好已经有前辈从无尽时间长河的上游回归，否则以如今人族的力量，哪怕有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在，恐怕也阻止不了他们。”

永乐大帝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北方，在那无边的草原中，一座终年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峰上，一座孤零零的石塔屹立在那里。

石塔周围，一点点血色正从那一片苍白之中苏醒，点点血色骤然爆裂开来，无边的血海缓缓从中漫延而出，一名手里握着七十厘米长剑的身影，正踏着无尽的血色浪花走来。

远方，本应该早就离去的“文殊菩萨”面色复杂地看向了华夏帝都的方向，良久，微微叹了一口气，抬手放出了一道洁白如同玉石的瓷瓶。

玉净瓶悄然悬浮在“文殊”面前，文殊抬手拾起瓶中插着的一支翠绿鲜嫩的柳枝，沾了沾瓶中的净水，望着帝都的方向肆意挥洒着，黑暗之中，水珠潜入夜幕，恐怕除了“文殊”本人，少有人能知道这到底是善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