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哑然，却也没阻止蠢蛋。

倒是忘了这蠢家伙有这癖好了！

扫了眼满地的玉简，段青无奈叹了气，随手打出数道离火术，将玉简全部融毁。

做完这一切，段青也没心思再做其他，环视洞府一圈，走到石床边，坐下闭目养神。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

翌日，段青一大早便离开了清风涧，直奔天虚坪，去找何常在。

刚到何常在的小院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何常在的怒吼声：“人呢！小兔崽子跑哪儿去了？”

随即，小院的门从里面打开，何常在出现在段青面前。

没等段青开口问好，何常在便急匆匆道：“你看见何弃疗那小兔崽子没有？”

“方才好像看到何师弟去神虚界了！”段青如实说道。

神虚界的入口就在天虚坪，他刚刚确实看到何弃疗进入神虚界。

听段青这么说，何常在不禁念叨道：“这小兔崽子去神虚界作甚，难道要闭关不成？”

“不对啊，这小兔崽子改性子了？”

念叨完，他才想起段青还站在门口，于是一边反身走进院内，一边冲段青说道：“先进来吧，你准备好开始学炼器了？”

段青点了点头：“正是，还请何师伯不吝指教。”

何常在打了个哈切：“你小子放心，收了你的荒石，老子自然不会食言。”

说罢，他回头凝视着段青，正色道：“不过老子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老子最恨学到一半中途放弃的人，你若是半途而废，老子可不管你是不是幕师妹的弟子，照样收拾你！”

说话间，何常在神情很是复杂。

他这一辈子就收过两个徒弟，第一个徒弟何其妙，为了女人而离开神道宗，放弃炼器。

第二个徒弟何弃疗，学了一段时间的炼器后，因为对炼器没兴趣，又改学炼丹去了。

想他何常在堂堂神道宗两大炼器宗师之一，门下竟无人继承他炼器衣钵，也是讽刺！

正是两个徒弟的不争气，才使得他在衣钵传承这方面心灰意冷，当日甚至故意刁难找上门来的段青。

段青见何常在神情严肃，当即正色道：“弟子生而有涯，然学而无涯！”

何常在满意的微微颔首：“不错，你小子倒是上进。”

随即，何常在似乎想到了什么，冲段青问道：“对了，还没问过，你为何要学炼器？”

段青也不隐瞒，将他学习炼器的目的直接说与何常在，只是没有提心炼之法的事情。

师父幕玉给他心炼之法时，虽然没有提过不能外传，但聪慧如他，在听过师父解释朱雀变功法的来历后，又怎会意识不到其间干系。

妖族能让四大圣法之一的朱雀变留在神道宗，固然是因为神道宗所拥有的朱雀变功法乃残缺，但其中未必没有人族不适合修行此法的原因。

没有妖族血统，人族修行朱雀变功法者，几乎都无法突破灵生境，即便侥幸突破，也是资质平平的人。

但通过心炼之法，却能解决这一问题。

若是让妖族知道，心炼之法在神道宗大肆传播，妖族是否还能任由残缺的朱雀变功法留在神道宗，就很难说了。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