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还是得看人家黑牡丹的,黑牡丹总是轻声安慰田小娥。
“蛾子,别听白狐狸的,她生孩子可顺利了,她刚有感觉,就喊她婆婆去找接生婆,准备产房啥的。
结果把一家人指使的团团转,结果好家伙,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
人家也不疼了,还要嚷着吃东西。折腾到半夜,大家都熬不住睡着了,人家自己去上厕所,结果就一个屁的功夫,孩子就生在厕所门口了。
给孩子起个小名叫茅茅,依我说干嘛不再多走两步走近茅房,然后给孩子起个名字叫茅缸多好。唉呀,你干嘛撕我的嘴,烦死了。”
好吧,以前老是自闭的黑牡丹结完婚生完孩子之后,性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老公是个闷葫芦,军事技能过硬。但就是不爱说话,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没办法只能激发了黑牡丹的话痨属性,黑牡丹整天在家吼她老公,吼孩子,谁也不记得这曾经是一个安静的,立志要为死去的丈夫守节的宅女。
倒是跟她们出来的冷秋月,现在已经不在根据地了。
冷秋月在开界牌镇的路上,见识了外面的世界,她很开心。来到根据地女学,她如鱼得水,主动放了小脚。
她本来从小就跟着父亲冷先生读书识字,启蒙书籍就是就是秦地药材图解,歌谣是汤头歌,医学典籍也是读的烂熟。
她甚至还会开一些简单的方子。所以学习起来那是进境飞速。她是医学班中医课程最早出师的,本来就是家传的学问。
在学堂里她接触了西医的知识,感觉给她打开了一扇神奇的大门,原来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医学,她想学习这个,学习完了根据地的教材不过瘾,她总有一种想去西医发源地去看看的冲动。
刚好这时候她已经跟经常来界牌镇看姐姐的田汉卿,看对了眼。他便把事情跟田汉卿讲了,田汉卿便鼓励她出国去,并且表示愿意陪她前往。
于是两人便将想法告诉了田小娥和陆仁炳。田小娥不知道该怎么办,陆仁炳却表示赞同。
陆仁炳便托关系把他俩送到北平上大学,田汉卿读的是清大的化学科目,冷秋月读的是协和的医科,并且两人都考了留学的预科班。待够一年便奔赴米国学习去了。
至于能不能学成归来,他俩能不能走到一起,那就不是陆仁炳能控制的了了。
反正钱他给出了,让他俩不用为钱发愁就行了。
冷先生为此,还特意登门表示谢意。只是苦了田小娥的父母,田秀才夫妇。他们一共养了两儿一女,结果大女儿“暴病而亡了”,
大儿子好不容易培养着读了师范毕业要工作娶妻生子了,结果跟着一个被人休弃的女人不清不楚的跑到外国去了。只留给老两口子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儿子。
时局混乱,他俩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二儿子成年。
田小娥说,这都是他俩的报应,谁让他们狠心将自己送给人做妾糟践的。
那个作践人的过路人家早已尽遭了报应,因为家底丰厚,郭举人家,被乱军盯上了,家财被抢了好几次,把老两口子气的差点死过去。
最后无奈只能变卖家当,去省城投奔自己的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