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都听你的!“
收拾停当,陆仁炳就推着新鲜出炉的柴火妞去寻鹿嘉道。
鹿嘉道做工的财东家姓李,他住在人家的马棚里,这也是惯常应有的道理。到了门口,陆仁炳喊出了鹿嘉道。
“黑娃,你咋来了,不是说今年不回家了,在郭举人家过年了么?咋这又大包小包的,这是干啥去?”鹿嘉道是个三十多岁的面色黝黑的壮汉子。短发没有胡须,脸上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画成了沟沟壑壑。
“叔,这不是郭举人家的小姨娘昨晚,不知咋地突然故去了。郭举人嫌我在那里碍眼,就寻了借口不让我干了,我也正好不想干了,就回来了。”
“工钱可开够了?”“够了,够了,郭举人是个敞亮人,叔你介绍的财东真是不错。”
“那是,你不会是做啥事,惹了人家郭财主了吧,黑娃咱可是卖力气的,名声比天大,可不敢坏了名声,以后就没人找你做活计了!”
“看你说滴,叔,咱黑娃干活没得说,郭举人也器重额,前些时日郭举人还教我骑马嘞。只不过是额,前几天在街上捡了讨饭的妮子,想弄回家里做婆姨。就把他带回了马棚,谁料想这郭举人家就死了女人。他嫌俺寻着女人克人,就要撵额走嘞!这也是么的办法。”
“那你可是恶了这郭举人了,就是这个女子,家是哪滴?”鹿嘉道看了一眼黑不溜秋的田小娥,模样看不清楚,前凸后翘的样子倒是个好生养的,黑娃倒是好运道。像他们这种常年给人做工的,路边能捡到个女人,其实也挺不错的。鹿嘉道也没多想,他可不认为黑娃这个憨厚朴实的年轻娃,已经做下整个白鹿村人都没做过的好大事,勾搭了人家的小老婆。
“她也说不清,只记得是这原南头的山边边上,不知道咋流落出来的。这不我寻思着带着她出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家人。”
“那她脑子不会有问题吧!黑娃你这大小伙子可不敢寻个傻子回家。”
“叔,你放心,没问题,她是城里闹兵灾的时候,被冲散了才流落街头滴,人不傻。叔你回头给额大,给额娘捎个信,额今年就不回去了,回头明年啥时候,俺就带着媳妇去看他们。工钱俺还有用,就不给他们捎钱了哈。额这就走,不耽误你忙嘞。”陆仁炳说着就要走。
“你这娃咋这就走,吃完饭喝口水再走!”鹿嘉道说着就要让陆仁炳。
“叔这又不不是咱家,啥都不方便,年节底下,东家家里活计多,额就不耽误你了,回村里了,额在去你家里孝敬哈!”陆仁炳架起车,招呼田小娥,开始上路。
“那行,黑娃你就先走,你万事小心,你大那里,我会把信捎到的!”
“好嘞,叔再见!“
田小娥坐上车,陆仁炳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正在琢磨事的鹿嘉道,总感觉哪里不对。琢磨了几回,也想不明白,就回身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