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爷子,我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你那两个侄子了,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老爷子,这事情确实是我做得不地道,但老爷子您喝女人尿,吃泡枣儿的名声也不是多光彩。我要不是听了李相,王相演说你的腌臢事,见不得你糟蹋人,也不会办这事。”
郭举人脸色涨的通红,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在天黑看不见。
“老爷子,行善积德才能长命百岁,歪门邪道必遭天谴啊,这个道理,您老应该是清楚的,要不然您又何必年年修桥补路,怜贫惜弱,邀买名声呢,你说是不?”
郭举人养气功夫了得,渐渐平息下来怒火。“带着那个贱人离开,你我都不要再生是非,如果我听到市面上有啥不好的传言,你等着给你爷娘收尸吧。”
“老爷子敞亮,我也奉劝一句,如果我听到市面上有我婆姨的风言风语地话,我也会把这事算在你们郭氏一族的头上。”
“切”,郭老爷子扫视了陆人炳一眼,没当一回事。
陆人炳摇了摇头,一拳挥出,一尺半厚的土坯墙,登时出现了一个缸口大小的洞。轰隆一声,吓得郭举人和等在屋外的田小娥一大跳。
武举出身的郭老爷识得这一拳的厉害,他本来也不想将事情闹大,现在是民国了,外面的形式风雨飘摇,现在见了这后生的很辣,就熄了再闹的心思。权当自己遇见了一匹白眼狼。
“滚吧,滚吧,明天二姨太就得暴病死了。赶紧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你们。”
“好嘞,受累老爷子,结一下我这一年的工钱嘞。”
郭举人从怀里掏出一封银元,这本来是原打算给这娃安心,诱他出走,然后再让两个侄子弄死他,就可以回收的。
现在计划破产,郭举人当然不能再假大方。算好了帐,将原来说好的粮食,棉花全部按市价折成了银元,合二十一块八角。陆人炳收了他十五块,饶了郭举人一辆独轮车,就放在这院子的角落里,是黑娃干活的时候常用的家伙事。
气得郭举人直吹胡子,那辆车八成新,做工良好,买的时候花了他十个大洋呢。
陆人炳才不管他那么多,绕过郭举人,将炕上臭气熏天,黑得都有了油泥的烂被窝,卷吧卷吧就出了门。
将被窝铺在独轮车上,套上套锁,招呼一声,田小娥便坐上了车。
“老爷子,您这二姨娘都硬挺了,我抓紧把她埋了去,您老就别伤心了哈。”说完哈哈大笑着,快速出了门。
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在马棚边上,差点抡起大铡刀砍死那个小王八蛋。
唉,到底是老了,老头子其实心里并不咋生气,他也早就吃厌了,那又骚又臭的泡枣儿。别当他老糊涂了,不知道那个方子就是他那屋里的老厌婆寻来恶心他的。
好歹他也是文武双全的武举人好吧。可惜自己再厉害,也逃不出他那老被比的拿捏。谁让他年轻时一心科举,家道败落,全仗着老丈杆子一家帮衬,才有的今天呢。
更何况他那八十岁了,还老当益壮的老丈人,还有八个有出息的儿子,三个有出息又孝顺的女婿呢。
要不然,她也不能在窗外监督,他跟那个娘皮,半个月只能弄一次,还要天天吃那恶心人的枣,不提了都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