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君噎了噎:能说是曾国藩说的吗?只得道:“我阿爹说过的,不知他是哪里看来的。”
李君实自以为明了:“定是你爹自己说的,不是看来的。”
阿君只好不吭声。
李君实拉着阿君,把她身子转过来,阿君才发现已经到了铺子,只见文思乐倦着身子弓着背坐在靠里的一张椅子上,听到动静抬起头,脸色苍白虚弱,俞立成心里一紧,大步踏前一步,却又缩脚回去,急步走到丁阿婆身边,抢过阿婆手上的抹布,道:“阿婆,我来吧。你,你有事可以先走。”
阿君走到文思乐面前关切地问道:“思乐姐姐,你生病啦?”
文思乐苍白的脸“刷”地涨红了:“没,没生病。”
阿君道:“脸这么白,怎么没生病?阿婆,你赶紧带思乐姐姐去看大夫吧。”
阿婆笑道:“姑娘不要担心,阿乐没病,明天就好啦,不用去看大夫。”
俞立成急道:“怎么能不看大夫?明明是生病了!你先不要做了,我把这几天的工钱结给你。”
阿婆颤声道:“成哥儿,你不要我做啦?阿乐真的没病,明天,不,等会儿就会好了!”
文思乐也“嚯”地站起来,脸无血色,摇摇欲坠。
俞立成更急了,涨红脸结结巴巴道:“不,不是的,不是不要你做。我,我是怕你没钱给文姑娘看病。”
阿婆松了口气,笑道:“多谢成哥儿!阿婆有钱!自从你和姑娘让我在这做事,家里好过多了,再也没缺钱过。阿乐真不是生病,只是有点不舒服,明天就会好的。”
文思乐软软地又坐回去,手捂着肚子,又涨红了脸。
阿君似乎明白了,笑道:“思乐姐姐是不是肚子痛?我阿娘有个秘方专治姐姐这样的肚子痛。阿婆,思乐姐姐,你们随我来。”
俞立成接过阿婆手里的抹布,急道:“你快去,我大嫂也在,你们快跟阿君去拿药。”
阿君深深看了俞立成一眼,带着阿婆祖孙俩走了,李君实自然又跟着回去。
阿君边走边低头思索,不自觉地歪头咬着手指低声自语:“原来三叔的梦中情人是她啊,那她的白马王子是不是三叔呢?怎么试探呢?”
李君实窜前一步,在她耳边低声问:“白马王子是谁啊?”
阿君一惊,猛然一转头,脑袋“咚”一声撞到李君实的脑袋上,疼得唔着头跺脚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不会离远点!猪脑壳这么硬,痛死了!”
李君实忙也抬手捂着脑袋,皱眉道:“我也很痛的好不好,你的猪脑壳也不见得软!”
一边又凑过去悄声问:“什么叫白马王子?不会真是什么王子吧?”
阿君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长大了穿身白衣骑上白马,不知会迷死多少女孩子!嘴里却道:“小孩子不能多嘴多舌胡乱打听。”
李君实气得咬牙,碍于身后的祖孙俩,只好让心里的小人狠狠地抓起阿君摇啊摇。
到了俞立信屋里,丁阿婆和文思乐跟方氏见礼,方氏忙还礼,看文思乐脸色不好,端个凳子让她坐下。
阿君找出阿木带来的家酿老酒,一小袋红糖,一只鸡蛋,对丁阿婆道:“阿婆,你煎荷包蛋,然后加入老酒和红糖,再小火收汁就可以了。思乐姐姐以后这样肚子痛,每天吃一个老酒煎蛋就会好。”
文思乐吃了老酒煎蛋不久,果然好多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俞立成赶了回来,看到这情形,“呼”地松了口气,阿君脸上带着笑意漂了他一眼。俞立成立马省悟自己失态了,被阿君看得脸上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