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捂着眼睛,跺着脚同我说话,急得不像样子。
那有什么可大吼大叫大惊小怪的?
又不是没见过他给花草浇水。
我翻了来福个白眼,想他也是看不见,便又多翻了两个。
莫名其妙。
别耽误我做个醉鬼。
“哎呦许公子你怎么又躺下了。”
来福透过指缝瞧我一又将手指并拢,生怕多看我一眼会折寿。
“少爷他一面浇水一面对着那些花草痴痴地笑,来来回回已经持续了好几柱香的时间了!”
真的假的?
如同狐狸一般精明的顾淼能干出这事?
这热闹我可真要瞧上一瞧。
不对!
我转念一想,顾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为何来福偏偏只叫了我一个?
这莫不是顾淼为了引我上钩的新把戏?
“哎呦许公子你快随我看看去吧!”
来福用左手挡住右眼,拉着我便出了顾淼房门。
也罢,见势不妙大不了我拔腿跑了便是。
当我随来福到了偏厅,亲眼目睹顾淼对着一棵无名草笑得开怀的时候,我才真的信了。
顾淼疯了。
我抬脚便走,被一旁捂着眼睛看我的来福用一只手死死拉住。
呵,就凭你一只手岂能拉得住我?
我刚要拂袖挣脱,便听得来福就地一声吼。
“少爷,许公子来看你了!”
顾淼从一地的花花草草中探出头来,笑得比刚刚还要灿烂。
你们顾家真是藏龙卧虎。
就连区区一个小厮都能将我吃得死死的。
是在下输了。
告辞。
来福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我正准备拔腿就跑,却被笑吟吟的顾淼一把拉住。
他手上有伤,我又不能甩袖。
真真是要了命了。
“炎炎。”
他怎地会知道这个名字!
幼时我刚出生,便有算命先生说我命中缺火,爹娘便给我取了许焱这个名字。
可是我总是嫌弃这个名字,读起来像是许燕,如同女孩子一般,我娘为了哄我,小的时候就总是唤我炎炎。
我激动地揪住顾淼的领子想要问个究竟,刹那间脑中却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闪过了层层画面。
顾淼纤长的睫羽缓缓扫过脸颊,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颀长的身影借由头顶的灯光拢住我,我揪着他衣领,仰着头同他双唇相接。
苍了天了!
这都是些什么记忆!
我二十年的清白就这样不清不楚糊里糊涂地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淼你这厮还我初吻!